“西璟……”梁鹤轩唤了一声林越淅,提醒他注意措辞,谢怀远再不好也是谢衿的父亲,小辈不能如此议论。林越淅觑着谢衿的脸色,发现他并未因为自己这句话神色发生变化,便笑着岔开话题,“我前些日子得了些话本,我们一起去看看?”林越淅得来的话本全是些男女之间的情爱故事,谢衿不喜看,便随意翻了翻,这一翻却让他翻到一册不一样的话本。话本名叫《霸道王爷占有我》,讲的是王爷和哑巴影卫的故事。林越淅见谢衿神情专注便揍了过来,在看清谢衿手中话本名字时惊呼道:“欸,我也喜欢看这个。”谢衿:“……”……谢衿和梁鹤轩一直在林府待到酉时,林越淅才安排马车把他们各自送回府。谢衿到了太傅府,发现府门前停了一辆陌生的马车。他快步走入府中,还未等问起管家是何人拜访,就见叶嘉言站在不远处的凉亭中。今日叶嘉言在望临江边说改日登门,谢衿以为是一句虚言,却没想到叶嘉言今日便来了。“少爷,叶家大公子说是有事找您。”管家走到谢衿身边道。谢衿点了点头,他向前走了两步,“叶公子。”叶嘉言注意到谢衿身上的衣服和今日在江边的有所不同,是衣服湿了重新换上的。他斟酌着措辞,“谢公子,今日多亏你救了我弟弟,这是我备的一些薄礼,请你收下。”谢衿顺着叶嘉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凉亭里密密麻麻摆着的东西心里一惊。这么多东西哪是薄礼可以形容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举手之劳罢了。”谢衿淡然一笑。叶嘉言看着如今与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谢衿,不由怔了怔,从前的自己为何那般厌恶谢衿?就因为别人讨厌谢衿,自己便跟风厌恶他。叶嘉言自知做了错事,他垂眸道:“今日在望临江边撞了你,抱歉。”叶嘉言态度太过真挚,谢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没事。”两人相顾无言,片刻之后,叶嘉言道:“没什么事,那我便告辞了。”许是今日救人受了凉,谢衿从林府回家没多久,便生了病。桃溪找了郎中,说是受了风寒,需要服药。周安得了消息赶来溪涧院,在得知谢衿是为了救人才染了风寒后,欣慰的同时又很心疼。谢衿叶没想到如今这幅身体会这么弱,只是落水被风吹一下便感冒了,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祖父,您去休息吧,我没事。”周安闻言给谢衿掖了掖被角,转头吩咐桃溪好生照顾便出了院子。
谢衿身体虚弱,很快便睡了过去。翌日,谢衿醒了之后还是感觉浑身酸痛,便让陈朗去书院告假。桃溪端着药绕过屏风,走到榻前轻声唤道:“少爷,喝药了。”榻上之人却没反应,桃溪忍不住偷笑一声,她方才明明听见榻上传出,这会一听说要喝药,少爷竟装起睡来。“少爷,该喝药了,喝了药,风寒才会好。”桃溪耐心哄着。窝在被窝里的谢衿自知躲不过,他闷闷地拉下被角撇着嘴道:“桃溪,可以不喝吗?”桃溪语气坚定,“不可以。”谢衿知道桃溪是为他好,可是那药太苦了,他实在咽不下。桃溪瞧着谢衿的模样轻笑道:“少爷还和小时候一样不喜喝药,但是不喝病便不会好,少爷,快喝吧。”谢衿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来个一口闷,就见陈朗从外面走进来。他隔着屏风拱手道:“少爷,萧公子来了。” 喝药『“你可愿同我一起读书?”』谢衿闻言趁机躲开了面前的药碗,他侧头问陈朗,“他是来借书的吗?”陈朗摇了摇头,“说是来找您的?”“找我?”谢衿疑惑,萧谙风为何过来找他,今日他不用去书院吗?谢衿抿了下唇,“请他去前厅,我一会就到。”陈朗站在原地未动,“萧公子此刻已到院中。”萧谙风与周安拜会过便直接来了谢衿的溪涧院。谢衿听到陈朗这句话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胸前的衣襟看着有些凌乱,估计他的头发也好不到哪里去。“桃溪,迎客。”谢衿抬眸吩咐。“是。”桃溪看了眼丝毫未动的药碗,有些无奈地应声,这碗汤药也不知何时能下了少爷的肚。谢衿下了榻,走到铜镜前,整理好胸前凌乱的衣襟,又让桃溪给他重新梳了发,之后才朝外室走去。萧谙风此刻正站在院中的桃花树下,七月的桃树只有光秃秃的树枝,若是在三月,微风吹过,落英缤纷,必将是一副令人沉醉的画面。谢衿静静地望着萧谙风的背影,有些出神,良久之后,萧谙风转过身看向谢衿,谢衿这才回过神来,“谙风兄长,你找我何事?”“听说你感染了风寒,我过来看看。”萧谙风朝谢衿的方向走去,他低声开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谢衿原本的脸色还很虚弱苍白,不知为何听了萧谙风这句话,脸颊竟有些发热,耳尖悄悄泛了红。“没什么大碍。”谢衿微微垂眸,忍住想摸耳垂的冲动,他压了压心底突然涌出的莫名情绪,把萧谙风请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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