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奥翻身上了马,查理曼则紧跟在他身边,慢慢教他熟悉马匹的习性和驾驭动作。
坦白说,安东尼奥觉得,查理曼这个人在做正事的时候还是蛮正经的,教的也很认真,安东尼奥本就学过一点骑马,所以最基础的操作动作,他只复习了一会儿,就能熟练操作了。
紧接着,查理曼又说要教安东尼奥一些复杂的动作,他又牵来另一匹马,在安东尼奥面前演示了一遍。
他熟练驾着一匹漂亮的枣红色马,身姿轻盈如燕,在马上辗转腾挪,时而趴在马背上,时而勾住马镫倒掉下来,时而拉起马绳跳过栅栏,时而甚至抽出长剑、在马上砍刺跑马场中放置的假人,他金色的发丝在风中飞舞,整个人意气风发,一副贵族少年肆意张扬的模样。
安东尼奥欣赏了一番,很给面子鼓了鼓掌,他看得出来,查理曼从小受到了较好的军事训练,身手在这个时代应当算得上不错了。
当然,他也看出了查理曼如同孔雀开屏般的……咳,求偶行为,简直像只花里胡哨的骚包孔雀在自己面前疯狂炫耀,吸引注意。
所以,安东尼奥沉默了片刻说,“我认为我不需要学习这么难的马术,足够我哪天在战场上自保就行了。”
安东尼奥不认为自己会主动加入战场,但在这个欧洲诸侯割据、处处是战火的时代,安东尼奥可不敢保证哪天自己不会遇到战争,就算是如今被教皇国常年稳定控制的罗马都不一定永远烧不到战火。
他记得历史上,有几位教皇就曾被从罗马掳走,囚困到别地呢。
查理曼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炫耀过了头,他干笑两声,打了个哈哈,“那是自然,我会教您一些实用的自保技巧的。”
他顿了顿,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我还可以教您防身术和射击,您有兴趣学吗?”
安东尼奥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睨他一眼,心中暗笑他惯会顺杆而上,不过,既然他如此殷勤,而自己又不会吃亏,为什么不呢?
他面上流露几分动容,“海因里希先生,您对我太过热情了。”
查理曼忙摆手,“应该的,您这样一位仁慈心善的神父,走到哪里会不受人敬仰?还有,我对您说过的,您可以直接称呼我为查理曼,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但一般敬仰他的信徒,可不会想着泡他。安东尼奥不动声色挑眉,面上却从善如流,“查理曼。”
查理曼的脸上立刻阳光灿烂起来,安东尼奥看着他,觉得像只会摇尾巴的金毛犬。
安东尼奥练习了几个小时,觉得自己今日收获良多,查理曼毕竟是受过正统军事教育的人,教起他来,可比神学院教业余课程的有用多了。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查理曼见时间差不多,又顺其自然道,“神父,您不若留在我这里用餐,我早已准备好宴席款待您。”
怕安东尼奥不答应,他还额外补充,“之前我请梅里耶修士来家中祷告,也会款待他,这是我对教会的一点诚意。”
当然,查理曼没说的是,他没和梅里耶修士一起用餐,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吃饭的时候也被迫听一个秃头修士在那儿给他说教,拉他祷告。
看在对方如此尽心尽力教他骑术的份上,安东尼奥也不是什么特别冷酷无情的人,不就是陪他吃顿饭,去就是了,遂欣然应允。
中世纪的贵族宴席,安东尼奥也参加过几次,但多是教会举行的庆典宴会,还是与世俗贵族的宴会有所不同。
他的老师约书亚倒是一位世俗贵族出身的修士,但他是位虔诚的修士,生活虽然富足,却比一般的贵族要节俭朴素得多,因此,安东尼奥也并未在约书亚的家中见过正统的贵族宴会。
而如今在查理曼家中,他却为安东尼奥设下了一整席奢华的贵族宴席。
不但有放了香料的开胃酒佐餐,还有放了数不清香料的名贵珍馐——如天鹅、牛肉、七鳃鳗、珍贵海鱼等等,还有各式水果点心、颇具日耳曼风的烤肉与碱水面包,北欧的黑麦酒,甚至还有专门的乐队与吟游诗人在一旁吹吹打打,伶人小丑在一旁讲着笑话。
当然,这还不算什么,毕竟教会的宴席上也会有乐队出现,只是不会出现小丑和伶人,最让安东尼奥大受震撼的,还是厨师端上来的一盘无比巨大的馅饼。
查理曼拿了一把刀,请他剖开饼皮,安东尼奥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拿着刀柄照做,却见下刀时,感觉里面是空的,似乎还有活物在其中翻腾。
待他将缺口剖大,只见里面飞出来了几只鸽子,咕咕咕绕着房间转了几圈,留下一泡鸟屎飞远了。
安东尼奥:……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似乎是听这个时代的人说过,在馅饼里装活物是贵族宴席的流行风尚。
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安东尼奥看不懂,但他大约可以猜到,应该又是贵族们炫富的手段。
不要小看这个时代贵族们用在炫富上的迷惑行为,不论是在菜肴里死命加香料,还是把甜品做得能齁死人,亦或是专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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