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柳姐姐。不管是哪样,问到我是谁都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姜若偏头,又解释一句,“那晚醉春堂很多人,他都敢在这个时候下手,还有什么不敢的。”
顾淮安原本在听她说话,放下手问了一句,“醉春堂人很多吗?”
姜若看向世子爷的眼神有些微妙起来,醉春堂做的就是男人的生意,世子爷当真不知道?她的视线不自觉往下,又强行克制往旁边看去,放低了声音,“喝花酒一般不是晚上吗?况且醉春堂一直有些名气,晚上自然有不少人来。”
男人的目光幽深起来,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晚上人确实不少。”
姜若不再开口,怕最后再牵连到她自身来。
不过要抵达之前,她还是得了世子爷一句保证,“府上没什么危险,若是有出门的需要,让长喜跟着你。”
说完之后,长乐便上车,打开车壁旁边一个旋钮。只听见铁链转动,马车后壁便从中间缓缓往两边张开,一道斜坡慢慢放下。
长乐粗壮的手臂扶上轮椅,稳稳地推着人下去。
姜若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马车,不免瞠目结舌,眼见着人都已经下车了,她才忙着跟了上去,直接进了一座没有牌匾的府邸。府邸门口站着两排侍卫,虽然侍卫都穿着灰扑扑的常服,可腰间跨着的长刀寒光闪闪,让人望而生畏。
她猜想,里面应当是有位大人物在,既好奇又有些紧张。
不过世子爷显然是常来,门前的守卫见了人,连忙行礼。
有个管家模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他面上白净,约莫四十岁左右却没有蓄须,穿着打扮也极为体面。他见了来人之后,小步快走上前行礼,躬着身子,毕恭毕敬道,“太子和韩郎中他们在说话,让小的见到您就请您直接过去。”
姜若听他声音说不出来的尖细,便多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不免有些尴尬。
而管家浑不在意这点小事,还朝着她和善点了点头。
她暗自告诫自己要谨慎些,不可再随处乱看。等世子爷进了内院之后,她就和其他下人一样等在两边的抄手游廊上。
今日来的人应当不少,跟着的下人也多,几个彼此认识的就凑成堆,聊聊时下京城中有哪些热闹事。别看都是下人,可家里主子都是当差的,连带着她们消息也灵通起来,什么边边角角的消息都能说上几句。
现在,他们谈论最多的还是户部蒋侍郎家千金和清河公主小儿子的婚事。先皇子嗣众多,清河公主只是先皇醉酒之后同一位宫女春宵一度有的。因为这事也不体面,先帝一度不喜这位女儿,就是清河公主成年之后也没能赐下封号和府邸。还是皇上继位之后,才给清河公主应有的待遇。
不过在京中,清河公主一向低调,也就在给小儿子提亲时才阔绰了一把,抬了不少聘礼出去。
这么比起来,蒋家女算是高嫁。
蒋侍郎虽然位居三品,奈何起家江南耕读人家,家底不丰。现在京城中不少人都在看笑话,看蒋家到底给得起多少嫁妆。
不止外面说,里间也在讨论蒋侍郎。
户部徐尚书今年已过古稀之年,连番上了两次折子请求告老,圣上按着理解挽留。原本到年底将户部的账一清,徐尚书再请致仕,皇上也会答应下来,在从左右侍郎中选出一位尚书,身处户部的韩暘之也会跟着动一动位置。
可偏偏出了青海军需被贪的事,圣上到底是什么心思底下的人也摸不透。
韩暘之是韩家的嫡长孙,在官场历练今年,如今也是韩家的领头人物之一。他穿了一件鸦青色直缀长袍,这段时间在各路奔波,不停捻动着蓄着的短须,偏头在和太子说京兆府那边送来的消息。
“轻眉跳了舞,被鸿胪寺王大人的次子纠缠,一路到三楼的楼梯间二人才分开。而那王远行说,他同轻眉分别就准备回去。他只在二楼逗留一会,和几个姑娘说了两句话,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就知道轻眉出事。”
“醉春堂主事的妈妈说,四楼放着女人胭脂水粉之类的存货,平日只有人把手。恰好那天……宴之过去,打手都去了三楼,没注意到有什么。”
“熊家这段时间不少人盯着,都没有人出去。”
太子沉默下来,心下失望,面上端得住,安慰道:“表哥这段日子辛苦了。”
韩暘之连忙拱手,跪了下去,面容坚毅,“这是臣该做的,说起来也是宴之莽撞,微臣在这里的替他赔个不是。”
韩家这些年为自己做了不少事,太子虽然失望没找到突破口,倒是也不会因此怪罪下来。他亲自将韩暘之扶起,给了韩暘之定心丸,“宴之也是孤的表弟,对孤赤诚一片,自然不会怪什么。”
韩暘之身子还没完全起来,就听见太子笑盈盈开口,“只是表哥还是要多教教宴之,孤身边能信任的人不多,表哥和宴之还要帮帮孤才是。”
秋日天冷,他的额头却往外冒冷汗,刚要爬起的身子重新跪了下去,“臣同韩家自然愿为殿下效劳。”
太子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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