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的,我不会相信的。”
说完之后她就吵着福安院冲了过去,俞氏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谁知道去福安院的时候,唐稽山也侍奉在老夫人左右。
唐昆月全然没想过在这个紧要关口,哥哥为什么不出去找人,而是留在府中。在见到老夫人时,她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祖母,你可知道娘亲对我说什么?”
她正要控诉时,就听见老夫人平静无波的声音。
“让你嫁去岭南吗?这件事情我知道。”
她眼泪停住了,没反应过来,如同往常那般半是撒娇半是愤怒道:“祖母,我不愿意嫁人,我要等表哥回来。”
“如果你们非要逼我的话,那我还不如去死。”
“昆月!”唐稽山不赞同地皱起眉,厉声喝止。
唐昆月委屈起来,“为什么都要来逼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岭南是个什么地方。表哥出事我难道就高兴吗?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心意。”
俞氏见情况不对连忙给自己的女儿打眼色。
唐坤月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如果表哥回来的话,知道你们这样做,他真的就会解气吗?”
“可你表哥能回得来吗?”唐老夫人猛然拍床。
她揪住自己的心窝,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那些人是亡命之徒,和淮安有血海深仇,他们能让淮安活着?”
“我不知道你在闹什么,还有什么理由闹下去。淮安从头到尾做错了什么?不是就是顾忌着念慈,对唐家多加照顾。”她指了指在旁边侍候的唐稽山,“瞧见你哥了吗,他甚至为你哥差点废了双腿。念慈如果知道我们这些人这么对他的孩子该有多难过?我又有什么脸面,日后去地下见她。”
她深深闭上眼,狠下心道:“既然你宁死也不愿意嫁去岭南,那么唐家便会传出你病逝的消息。”
“老夫人!”俞氏惊呼出声,“这种话可说不得。”
唐昆月愣住,就连唐稽山也被吓了一跳,连声劝阻。
老夫人生出疲倦,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飞速地流失生机,可她还是强撑着,用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语气道:“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拖累到整个唐家。”
唐昆月如遭雷击,哆嗦着身体,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若是说先前还有些表演的成分,现在则完全是恐惧。
她跪下来,求饶道:“祖母,这次是我错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去岭南。”
“昆月啊,祖母往前教了你许多东西,今日便再教你最后一回。”眼泪沿着老夫人眼角的沟壑蜿蜒往下,她端坐在靠窗的凳子上,“任何时候,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俞氏,带着她下去吧,这段时间让她不必出门了。”
俞氏哭着将女儿一把抱住,抹着眼泪将早已失魂落魄的唐昆月带了下去。
等人都离开之后,唐稽山才忍不住问道:“祖母,就真的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吗?”
唐老夫人如同一尊泥塑的雕像,没再说话。
——
姜若等到后半夜时,被热醒过来,只感觉身边放了一个大烤炉。可这明显不对,秋天的夜晚怎么会这么炎热。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伸出手去在男人都额头贴了贴,发现世子爷身上的温度惊人,显然是发烧了。
“世子爷?”她爬起来,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男人陷入昏迷当中,没有一点儿反应。
她慌乱地爬起来,解开男人的衣领,里面是潮湿一片。
这应该是由伤口所引起的高烧,倘若高烧不退,怕是都能将人的脑袋都烧糊涂。
她一边想着散热的方法,一边忙将男人的衣服拉得更开,企图让他体温下降。
不过这样的效果不是很明显,最好还是要用冷帕子敷着,最好还要用温热的水将男人身上擦一遍,免得温度降下来之后寒气入体。
当时为了安全,他们选的这块落脚地离江边很远。她要是想取水,就要穿过一片杂乱的荒草地,再走过芦苇丛。
不可名状的黑夜肆意张扬炫耀着自己的势力,她安排风吹动荒草,吹动干涸发焦的芦苇叶,吹动人在黑暗中自以为安全的信念。
姜若的能轻易地听到蛐蛐声,树叶摩擦的簌簌声还有类似于某种东西爬行草地的嘶嘶声。
这一切都将人心中的懦弱和胆怯无限放大,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站了起来,大口喘着气,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江边跑去。
她的身体紧绷住,到江边的时候,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被江边的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将衣服往里拢了拢之后,开始取水升火。
等利用早前留下来的余烬将木柴点燃,等将水煮热之后,才将自己里衣的一角撕下来浸湿,拧干之后又重新折返回去,给人擦汗。
她后半夜未曾有半刻合上眼,一直在两地之间来回奔波,可直到天放明,男人身上的温度都没有降下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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