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倔老头,就知道刁难我。」
嵇炀道:「无妨,左右我也正想起炉炼一炉定颜丹,调配药坯我来,你只管照着炼製便是。」
说完,便当真去了楼上的丹房,丹房的门扇极其厚重,不知加了多少道阵法,极其结实。一路走过,丹香弥漫。
不多时,珑枳阁里的人便给他们安排去了一座空置的丹房里。
丹房里大约七丈方圆,四面均围绕着流出灵泉的兽首,中间放着一座九尺高的丹炉,下设法阵,防止炸炉时崩散毁坏建筑。
他们之中只有嵇炀是会炼丹,一边同穆战霆解释不死真灵丹控火中的种种细节,一边很是熟练地将珑枳阁送来的草药分割取叶碾为药草末,随后投入丹炉中。
「……凝药丹如结丹,以火力将药草中杂质烧尽,根据丹方张弛火焰使其中药性匀合併聚合为丹。我调了十份药坯,儘管一试。」
「那要是失败了呢?」
「孙大师也不是非要强求,炼丹师终其一生除追寻药道外,便是想将一身本领传承下去。若不能给偏疼的人,给对手也不是不可以。」
穆战霆面色阴晴不定,片刻后,一咬牙进入丹炉阵法中:「不就是炼丹吗,炼了!」
一侧的嵇炀带着南颜出去在隔壁找了个炼丹房坐下来。
南颜忧虑道:「大哥行吗?看他模样不像个靠谱的。」
「他天资很高,只是平日里过于放浪,若当真逼着他做点什么,他会做得比任何人都更好。何况他有大日火精傍身,丹火几乎可无限重生,若不修丹器二道,未免可惜了。」嵇炀说完,手中定颜丹的药坯已成,投入丹炉前,忽然有些期待地问道,「我可以再加四两脂玉花吗?」
南颜:「脂玉花是什么?」
嵇炀:「服一两可长十斤肉的——」
南颜:「你敢。」
或许是南颜的表情太过凶残,嵇炀只得将药坯直接放进丹炉里,语气不无遗憾道:「我后来想想,你小时候那般圆润可爱的模样,应是你母亲特地给你找了脂玉花所致,直到你筑基后,身体升阶,自然而然易经伐髓,是以回到原貌。」
南颜回忆了一下,她有记忆以来就很胖,但奇怪的是,不管吃多吃少都是一样重,道:「我娘莫不是怕我这张脸招仇家?让我变得像条猪儿虫似的,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屈指一点,地上地火蹿升,丹炉中顿时红光绽出,昭示那定颜丹正在炼製之中。
嵇炀又道:「倒也不一定是指外表,长期服食脂玉花还会隐藏一个人的灵根,一个人的灵根若非特殊情况,应该会随父母中的一方。若我所料不差,你的灵根应该是随你生父的。」
南颜顿时心神震动,道:「可我自行查看,只觉得是寻常的五灵根,但修炼速度并不下于大哥那种天灵根。」
嵇炀起身靠近,半跪在她面前,漆黑若子夜的瞳仁里映出她有些犯愁的面容,道:「脂玉花的药性我清楚,不知你……愿不愿意让我碰?」
……
与此同时,珑枳阁斗丹的消息传入龙都最中央的龙庭大殿。
此时华灯初上,外洲来的贵客纷纷列席,听到丹王斗丹,不免拿来做席上谈资。
「……丹道之争便是我们这些一洲之主都插不上手,不论谁赢,最后还不都得供着?此丹成丹少说需要一日,待明日正好去看个热闹。」
「听说辰洲的帝子也参与了?」
「本座带来的门生说这位帝子第一次炼丹,都炸了三回炉了,最后一次出来的时候头破血流的。」
「哈~就这说炸就炸的脾气,和龙主倒是有几分相似。」
下一刻,大殿门外踏入一人,步伐间十分暴躁,浑然不似个东道主。笑话龙主的人很快就闭了嘴,他们虽同为一洲之主,可谁也不敢当面和这位素来脾性暴躁的龙主顶上。
敖广寒目不斜视地踏上御阶,目光扫过殿内群像,一挥手,龙庭正殿的大门关闭,气氛陡然肃杀。
「请诸位的来意,诸位也该知晓,寅洲之主枉死于凡洲,遗体被窃,吾海外部洲颜面不存。此事不水落石出绝不干休,在座之人,多少都在二十年前那桩吾辰洲玲珑京血案时说过话,今天,自会一一盘问。」
下座的足有九名来自其他部洲的化神修士,闻言面露愠怒:「龙主慎言,我等的颜面就不是颜面?」
敖广寒冷笑一声,道:「还没有到你,既说了一一盘问,今日合该先从……子洲开始!」
子洲?!
子洲是谁的地盘,盘踞着什么人物,谁都心知肚明。
一时间,所有化神修士心神震怖,都觉得敖广寒疯了……毕竟那可是号称吾道生天的所在。
但随后殿顶上蓦然浮现一阵光幕,光幕浮动间,一座烟云袅袅的仙山隐约浮现,这座仙山由铁索相连,浮在半空,顶上夜空处有一条羽纱般的星河徐徐流转,唯美如画。
片刻后,仙山之前一处虚空裂开,一个满身煞厉的身影浮现在仙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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