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成之日至今已有五载有余,五载既无娶无嫁,相隔两地如何不能退去此婚?如何依法来惩治我江镜月?既要寻个什么不白由头惩治,他们位高权重,也该明白我江镜月能在这睢阳立足绝非托着他李家的名号,乃是我那宰相叔父。难道他们放下脸面定下此婚,非叔父之故?”面上并无惧色,江镜月抬步至清菡身侧擦过,停于案前,斜睨而来。清菡气紧,掌中不觉用力,可怎么也缓缓点头,认下了这话。江镜月回身,染血白绫下的面颊苍白盈润,盈亮的眼睛含着怒气,启唇再道:“他原先觉我碍眼而弃了我,如今生不出一女半男又想要把我要回去,世上的好事倒让他占尽了!他想要这夤缘而上来的依仗,我倒要让他看看惹了我的下场!去!把信送去!”“当真要送?”“难道我是写着玩的?”清菡无奈,低头看这纸上黑字,只转身抬步便要离去,可她还未踏出门槛,江镜月思绪复涌,出声道:“且慢。”清菡停步,复而回身,见小姐沉目看来,问道:“让你去查的事,查的怎么样?”毋庸多思,清菡点头。“都查清楚了。从那老鸨所说的运河起,周围十里村落镇子的户籍都派人查了一遍,年龄、身高、样貌相符的失踪青年内,共有八户符合江宿的外貌,八户内除去有明显特征的,便只有两户可能是江宿出处。”“一家佃户,一家是做买卖的,前者失踪仅两月,后者久些,已有一年。可江宿在失忆前便受了伤,衣裳、饰品、能证明身份的文书都被收走了,不外乎是那些天杀的私牙从哪里拐来的。”江镜月斜睨,道:“那些牙子呢?派人找了吗?”“找是找了,可那些亡命徒一向是来无影去无踪,让那婆子去寻,也至今没个踪影。”“看来是一伙滑皮……”江镜月落目低思,少顷转身,直视清菡,“那便先把那两户人家找来,验验真假。”“那这文书……”清菡还做挣扎。江镜月不耐,甩袖道:“送去送去。”别院厢门打开,一身青衣女子走出厢房,带合而去。庭院昏沉,皎月流辉,树丛微动,藏于阴暗折角间,一抹清凉月色幽幽斜过,暗色思度,隐匿其中的复而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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