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摇下,齐筝的脸出现在车内,她很是贴心地问道:一起吗?我回家,应该顺路。纪怀序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齐筝竟也很有耐心,静静地看着他。好啊。纪怀序最终还是说了这两个字。齐筝虽然主动叫了纪怀序上车,却并没有再和他主动攀谈,而是倚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右手上的创口贴似乎不太服帖,纪怀序抬起左手的拇指,抚了抚。车内很安静,隔了很久,纪怀序的声音稍显突兀地响起。这是你的车?租的。齐筝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回答了这个看上去冒犯的问题。纪怀序侧头看她,她缓缓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怎么了?她的嘴角有隐约的弧度,逆着光,纪怀序没有十足的把握,那是个笑容。纪怀序沉默着,等到那道清亮的路灯在前行中划过齐筝的脸,他才张了张嘴,回应的内容十分简短:没。齐筝凝视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下一个红绿灯的路口才移开目光。晚上九点半,齐颂已经对着墙壁站了快一个小时。她眼冒金星地求情:齐筝,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再也不半夜出门了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呢,放我去写作业吧?齐筝坐在沙发上吃冰镇西瓜,一边浏览着下周二书画展的手册,看也没看齐颂:前几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知道写作业。齐颂有气无力:我玩呗,我学渣,我拖延呐,你第一天认识我啊?齐筝冷哼:你还挺理直气壮。是不是想再加半小时?别!齐颂睁大眼扭头看去,脸部扭曲,我求你了齐筝,好累啊我真不半夜出门了。她放低声音愤愤不平地嘀咕:我不该相信阿序哥哥会帮我保守秘密的,他这个叛徒齐筝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挺信任他。
仔细听的话,能听出她语气中颇有些咬牙切齿和不满。齐颂捏了捏自己的腰,捶了捶自己的腿,随口又找补道:其实吧我相信他这次告密只是一时失足,他肯定会知错就改的。齐筝皮笑肉不笑:他收买你了?齐颂瞬间义正言辞:哎呀,他人真的很好啦。给你举个例子,那个炸串摊他一分钱都拿不到,但他一直在帮忙。多累的活啊,他干了好多年,我都要感动了。不过你高中不关心这些,肯定不知道齐筝的手停顿片刻,消化了一会儿,而后不经意问起:你从哪听的?悟到齐筝有点感兴趣,齐颂趁机从墙边溜了过来,拣起一块西瓜:那条街上就没有人不知道的,我也是蹲对面吃炸串的时候听说的。齐颂吃得满手西瓜汁,叫嚷着让齐筝给她抽纸,齐筝嫌弃地递过去,再次追问:那那个摊子的收益是归了谁?齐颂擦了擦手和嘴,又啃了口西瓜,含糊不清地说:他奶奶但也不算他奶奶吧。听说阿序哥哥是寄养在她家的。寄养?这倒是 慌梦:他为什么要折回来古画展安排在周二的这种行为的确不太常规,对学生党也不友好。但可惜的是,它针对的对象也根本不是抽不出上班时间参展的人。因为这次的画展若要考究其价值来,那就是真的价值连城。齐筝当初铆足劲想要参加,和这次可能开阔的眼界、获取的经验以及可能来参展的大牛们有很大关系。毕竟,这已经是她最快能接触到拍卖行相关的途径。齐筝以前从来不愿和任何人谈及自己的梦想,原因无他,只因为她以前的确没有梦想。也曾编过类似想当老师、想当科学家等一类的谎言应付大人们,但她心里知道自己孕育梦想的土壤有多么贫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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