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稠的触感瞬间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蔓延开来,在这冬风凛冽的夜里,温池感受到指尖的液体还带着一丝热度。
他收回手,把指尖放在鼻前,轻轻嗅了下。
有血腥味。
是血。
鬼使神差间,温池伸出舌头在指尖上舔了一下,刹那间,有一股甜腻的香味伴随着淡淡的腥味涌入口腔。
温池喝了那个人多少次血,怎会不熟悉这股味道?
生病
温池回到屋内, 拿帕子擦干净指尖的血。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 他顿时也没了去找左枝的心情, 用帕子把手和脚擦了擦,便钻回了被窝里, 睁着眼睛熬到天亮。
雪下了一整夜, 下到第二天早上, 不仅没有停下来, 反而越下越大。
许是温池昨夜在外头吹了太久的寒风, 醒来时便感觉头昏脑涨,眼前一阵阵发晕,他本想起来用膳, 结果半天没能爬起来。
还是若芳见势不对,跑过来摸了摸温池的额头, 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顿时哎呀一声:“公子,你的脸好烫!”
温池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模糊不清的意识只能勉强辨别出若芳的隻言片语,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仿佛在粗粝的木板上摩擦过:“若芳, 我有些不舒服, 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这怎么行呢?”若芳急道, “公子你稍等一下, 奴婢这就去把花公子请来。”
说完, 若芳就噔噔噔地跑出去了。
若芳出去后不久,左枝和刘德便闻讯赶了过来。
左枝和刘德皆是一脸急色地站在温池床边,尽管他们武功高强,却在医术方面一窍不通,于是两人大眼瞪着小眼,都束手无策。
好在没等太久,若芳便领着花子藏急急忙忙地回来了。
花子藏提着药箱,仔细为温池做完检查,转头瞧见那三个人紧张兮兮的脸,宽慰地笑了笑:“温公子只是着了凉,感染了风寒,我这里开个单子,你们去药房抓些药来,每日早晚按照我在单子上所写的份量煎上一副药,不出几日便能好转。”
闻言,若芳忙不迭伸出双手接过单子,感激地说道:“有劳花公子了。”
花子藏摆了下手:“举手之劳罢了。”
说着,他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
若芳又道:“花公子,奴婢送你吧。”
花子藏没有拒绝。
若芳一直将花子藏送到院落的大门外,临走时,花子藏又叮嘱道:“你最好去找尹大人告个假,这几日就让他好好歇息,等他病好了再处理那些事务也行。”
若芳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送走花子藏后,若芳回去拿了些碎银子,便让刘德陪着一起外出抓药。
温池的意识越来越沉,他仿佛躺在冰与火交织的海洋里,两种极端的感受一左一右地狠狠拉扯着他的神经。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将沾了热水的帕子搭在他的额头上。
他很努力地想睁开眼,可惜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最终只是把眼眯成一条缝,他看不清床前的人是谁,只知道那个人一直在他床前忙碌着。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人。
不一会儿,那个人察觉到他的目光,便停下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温公子,你还好吗?”
是左枝的声音。
不知为何,在得知床前之人是左枝后,温池的心湖里荡漾出一丝淡淡的失落,幸好这一丝失落的情绪很快就像是那荡漾出来的波纹一般消失不见了。
温池感觉喉间苦涩,遂动了动唇:“我想喝水。”
“公子稍等,”左枝说完就跑开了,不多时又跑回来,她坐到床边,单手将温池扶起来,把茶杯的边沿递到温池唇边,“公子,小心烫。”
温池抿了几口,就有些喝不下去了,轻轻摇了摇头。
左枝又单手扶着温池躺下去。
温池偏头看着左枝守在床边的身影,突然间想起了昨夜他打算询问左枝的那些事,他本想趁着这会儿问一下,无奈他的嗓子太干,不仅声音沙哑难听,而且说话时格外吃力。
无奈之下,温池隻好打消了这个念头,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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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睡了一整天才醒来,不过他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若芳喊醒。
若芳手里端着药碗,里面是煎好的药,她很小隻地蹲在温池床前,轻声细语地说道:“公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把药喝了,再吃点东西吧。”
温池很不舒服,光是被左枝扶起来靠坐在床头上,就感觉头重脚轻,眼前的烛光一圈圈地打着旋儿。
他没胃口,更不想吃东西,但药还是要喝的。
于是他接过若芳手里的药碗,一点一点地喝起来。
这药又苦又涩,比温池曾经喝过的中药还要难以入口,他喝喝停停,期间甚至差点干呕出来,用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勉强喝了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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