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微微侧头,没有挣脱。
反观余夏,满眼的惊惶,却将手指更用力地捏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还记得以前救过一个落水的女孩么?
嗯?他皱眉。
手上一松。
我可以帮你。余夏终是没问出口。
帮什么?帮他还是帮她?
厌恶在楚衍眼里一闪而过,抽手,转身就走。
余夏苦笑,他不耐烦了。
但她知道的,她真的明白。
小跑上前,不敢再碰到他,只是小声提醒:戒指,是我带给你的。
这就意味着,在最艰难的时候,司徒婧只想到了她。
说出这话的时候余夏的心底有一道声音在说,嘿,你好卑鄙。
是的,她好卑鄙。
咬唇,疼,回到现实,却变得坚定。
那就,卑鄙吧。
楚衍驻足,侧过身,终于正视女孩的眼睛。从小到大,异性眼底释放出的爱慕、虚荣、羞涩这些,他看得多了,但,真诚?
几次与余夏的短暂接触,他原以为她会更
更怎么样?
大可不必。
沉吟片刻,一只手勾起女孩的下巴,指腹轻轻扫过软腻的肌肤,他深深地陷进她的神色里,心里有一块动了一下。
如果,他动了她最好的朋友
楚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送戒指刚好给了女孩机会,但其实他本来以为余夏会怎么做呢?或者说,他希望余夏怎么做?
等到真的被拉住,又觉得没意思至极。
皱了皱眉,胃里开始抽疼,这些日子许是喝了太多酒,做事也多添了些冲动。用手轻轻压住,再抬眼时已不复狂态,他撤手警告:不要跟着我。
余夏注意到他的动作,没理会他的冷漠,关心的话脱口而出: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强忍着不适,他不稳地往前走了几步。
女孩连忙扶住他。
等着这阵疼痛过去,他甩开她的手,往校外走。
余夏在后面默默跟着,直到看见他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楚衍没有带司机。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索性拦了一辆出租: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
呦,豪车啊!男朋友?
她勉强一笑:不是。
嗐,开这么快,同学,坐稳了!
余夏紧紧抓住安全带。
她跟自己说,看一眼,确认他安全就好。
这一跟,便到了有间。
她看着楚衍进门,心想,韩铮的地盘,应该没事了吧。
可是,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同学,到了。
师傅出声,她猛然惊醒,看了一眼计表器。
糟了。
尴尬地和师傅对视了一眼,对方显然也看出了她的窘迫,不可思议道:你可别说你没钱啊。
打车,可以赊账吗?
换了手机,却没有那么多余额。
只能,问妈妈要。
余夏正犹豫,就听到有人在外面敲了敲车窗,看过去,是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士。
摇下玻璃后,对方递过来一张纸钞:您好,这是车钱,剩下的麻烦您将这位小姐安全送回家。见司机收下后,他朝怔愣的女孩点了点头,随后转身。
感情露馅儿了。
啧,现在谁还用纸钞啊。嘿,还挺新。
哎,同学,你去哪?
余夏愣了愣,赶忙对师傅说了一声不用了,谢谢就也想跑进有间。
却被拦下:请问有预约吗?
她摇摇头。
抱歉,您不能进去。
此时已近黄昏,余夏低头给妈妈发了一条短信,叹口气,站到一旁的角落,默默背书。
直到城市的灯亮满,市场喧闹到沸点,她才见到楚衍满身酒气地出来。
余小姐,您还在这儿?一同出现的,还有稍早时候递钱的西装男。
楚学长他怎么样了?
您住哪?我给您叫车。对方并不回答,态度却很恭敬,只是将肩上的少爷扶得更稳,朝着车位边走边说。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
请问您是送他回家吗?
她小跑两步,担忧地问。
男人皱了皱眉:余小姐
顾不得给别人造成困扰了,她急切地打断:他看过医生了吗?说出口,才想扇自己,傻了,我是说,他胃不舒服,吃过药了吗?
余夏觉得男人似乎看了她一眼,望过去又好像没有。怕被曲解意思,她将捂在手心久热的东西递给他:这是学长的,麻烦您等他醒来物归原主。还有如果他不舒服请载他去医院,我就先走了。
见对方收下,她眷恋地看了看醉酒的楚衍,没有掩饰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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