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言锵抿唇按耐住心里的蠢蠢欲动,看到顾暖这般,如何能不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他倒是想出言安慰,但又怕顾暖闹心。
毕竟她本来就已经够不好受了,他再贴上去好言好语,岂不是给人添堵嘛。
白莉看了看顾暖,又看了看言锵,接着包猛的话茬,提着建议:“简思雨生前被世俗纷扰给束缚住,不得自由,不如我们把骨灰扬了,让她随着风周游世界?”
“诶诶诶!这个好,这个好!”包猛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亮汪汪的,看着顾暖询问道:“顾暖,你觉咋样?”
顾暖闭眼靠在墙上,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沙哑,“你们决定就好。”
关着的大门忽然被打开,昨天下午出去就没回来的上官睿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屁股坐下。
扫了眼几人脸上的表情,骨灰盒被包猛庞大的身躯给挡住,上官睿没看见,张口就道:“你们这是咋了?一个个跟奔丧似的,开心点嘛,人活着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
言锵看着上官睿,冰冷地怼道:“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上官睿一噎,暗暗不岔,这老哥怎么跟吃了枪药,一点就炸。
包猛把骨灰坛挪出来一点,让上官睿看见,“老简她今天早上走了,所以你说话稍微注意点。”
说最后一句话时,包猛的眼神落在了顾暖身上,要说他们这些人当中,简思雨走了谁更难过,那必然是顾暖。
上官睿眉头突地一挑,昨天下午不是还昏睡着,怎么今天说没就没了?
上官睿有些唏嘘,真是世事无常。
言锵温声道:“顾暖,如果你没有其他意见的话,那明天我们找栋高点的大楼,送老简最后一程吧。”
顾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冷声道:“好。”
气氛随着顾暖的话降至冰点,几人欲要开口说几句缓解气氛的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言锵和包猛站了起来,“我们俩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俩。”
白莉也默默站起身,眼里满是担忧地看了眼顾暖,跟着走了出去。
上官睿见人都要走,他搓了搓有些凉的膝盖,欲言又止半响,蹦出一句:“顾暖节哀。”
顾暖闭上双眼,后脑勺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努力让自己清醒,听着上官睿的话,她扯了扯嘴角,却并没有说话。
上官睿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头。出去顺便把门也给关上了。
房间重归宁静,顾暖的思绪纷扰。
有什么东西在撞着自己的腿,顾暖睁开眼睛就看到小软和绵绵站在她跟前,脚下踩着两个钢盆碗,叮当作响。
“啊抱歉抱歉。”
顾暖意识到一天都没喂两个小家伙,连忙去起身,结果起得太急眼前忽然一阵眩晕,她捂着脑袋晃了晃,总算是清醒了点,去拿一包新的狗粮撕开,给两个碗里倒满。
看着两小只吃的香,顾暖笑了笑去收拾着散落各处的凳子,忽然看到靠着墙而放的骨灰盒,她怔然一愣。
包猛这小子故意的吧。
顾暖磨磨唧唧地把凳子都叠放在角落里,就是不肯去把骨灰盒给抱起来放好。
等到房间都收拾利索,顾暖这才慢悠悠地走到骨灰盒前,蹲下凝视着洁白的外观,看了好久好久。
那么鲜活的一个人,转瞬间就化作了一捧灰。
被抛下
顾暖犹豫片刻,抱起骨灰坛锁好门,带着两小只进入空间。
空间里的小房子从去年冬天那会儿就一直维持着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户型,后期也没有增大的现象。
客厅里连接着厨房的橱壁那儿摆着一个供台,上面安放着两个骨灰坛。
一个是孙晓萌,一个是穆染。
当初孙晓云提出要回他妹妹的骨灰坛。因为知道孙晓云这个人心术不正,顾暖耍了点小心眼,弄了个假骨灰坛糊弄了事。
真正的骨灰坛一直就在她的手中。
穆染的尸首也是她亲自背回基地,送进焚化炉里烧的。
顾暖把简思雨的骨灰坛也放了上去,形成一个三角形的阵型。
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抽了三炷香,点燃插进去。
看着洁白的骨灰坛,顾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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