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尬住了。
咱就是说,但凡跟苏家打过交道,或者跟他有那么一点点交情的,都知道他是家中独子啊!
就听安卉又说:“我还看出来你有一桩大喜事儿!”
听到这里?,苏举人更无奈了,幸好他脾气好,当下也不恼,只依旧耐心的配合着:“大喜事儿?我爹娘从去年到了梁曲县后?,就开始给我相?看亲事,几?乎发动了身边所有的力量,可惜依旧没择到合心合意的。若是安大小?姐看得准的话,我倒是可以回头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安卉是什么人呢?她不光不会说话,还能说扎心窝子的话:“别想了,这纯属白日做梦!别说今年了,怕是再过两三年你都没媳妇儿。我说的大喜事儿,是你的考运特别好,如果在?今明?两年参加科举考试的话,怕是有很?大的几?率高中。”
苏举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在?思考应该怎么告诉安卉,科举是三年一次的,他是前年考中的乡试,去年会试落榜了。也就是说,尽管明?年会再度开启科举年,但九月那次是乡试,会试要等到后?年了。偏生,安卉方才说他是今明?两年考运好……
今明?两年,他都不用参加考试呢!
片刻后?,苏举人有了决定,他快速的将县太爷委托他办的事儿告诉了安卉,却只说了个大概。为了避免安卉误会,他还特地解释道:“县太爷也不曾将具体情形告诉我,只道是安大师若是愿意出手,到时候自会详细说明?的。”
安卉一脸“我明?白”的表情,伸手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了她的记事本,唰唰的就提笔写了下来。
苏举人是头一次见到姑娘家写字,再说安卉写的时候也没刻意避着他,因此?他一个眼神飘过去了,就将安卉写的内容看了个七七八八。
然后?,他今天?第三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能说,沉默是今晚的殡葬铺吧。
倒不是安卉干了什么离谱的事儿,或者是她写错字什么的。要知道,她起初写字肯定是问题不少的,把字写得缺胳膊少腿简直太正常了,她还不会写毛笔字,那是其?他人都认不出来,连她自己看的时候都得一阵恍惚的。但后?来,慢慢的写得多了,再说从搬到府城来之后?,遇到识字的人也多了,安卉也是有偶像包袱的人,反正她现在?写字那是一板一眼的,先不提美?观,第一没有错字第二很?好辨识。
所以问题是出在?哪里?呢?
写完之后?,安卉刚收了笔,一抬眼就看到了苏举人先欲言又止又干脆绝望沉默的表情,她很?好的反省了一下自己。
但确实没有任何错别字,她写的也是繁体字,没毛病呢!
再检查一遍……
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时候她总算是相?信了那句话,自己写的错别字,那是看不出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安卉果断的发问道。
苏举人看起来是不太想说的,但让他憋着也确实是有些为难了。最终,他只能委婉的提醒道:“我们县太爷他是姓铁名?错,但他的名?讳……他字子季,就是季节的季。”见安卉一脸的迷茫,他再度开口,“县太爷铁大人,铁子季。”
安卉跟他大眼瞪小?眼,最后?放弃的人肯定不是安卉。
“罢了,我先回去了。”苏举人戴着痛苦面具,拱手告辞。
铁大人?铁子季?
直到苏举人都走得没影儿了,安卉还是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刚才他们的话题进行?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科普铁脑壳县太爷了呢?等等,铁脑壳……县太爷……
安卉猛地一低头,用力之大几?乎是想用下巴跟柜台来个重力对?冲:“啊啊啊啊啊啊!”
后?院的仆从吓得赶紧过来看情况,然后?就发现只是自家大小?姐日常搞怪,于是就淡定的立到了一旁。
“钱大胖你死定了!”安卉骂骂咧咧的撕下了刚才写好的那一页,用格外痛苦的表情再度提笔誊写了一遍,别的内容当然是不变的,只是将下单之人由“铁脑壳县太爷”,改成了梁曲县的县令铁大人。
是的没错,她一个不留神就把心里?话写出来了。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钱大富的锅,就是那货天?天?在?她跟前扯什么铁脑壳,搞得她直接习惯成自然了。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铁脑壳县太爷真的姓铁啊!
安卉也没瞒着这事儿,等又几?天?后?,安父从外头回来,她就迫不及待的把这事儿告诉了亲爹。得到的回应自然是来自于安父毫不掩饰的嗤笑,以及……
“你说你看出了苏举人今明?年两年的考运不错?”安父知道的消息可比安卉多,毕竟每次到了考试前,都会有人来找他求庇佑的。再说了,科举考试年又不是一拍脑门子就定下来的,这是有定数的,三年一届嘛,这乡试的时间兴许还会有一些变动,提前或者推迟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有的事儿。但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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