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哀伤,双眼无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每当看到有抱小孩的人路过时,她的目光中总会流露出一丝羡慕。“我想和她说两句话。”杜华指着女人说。他的要求让两名警察很为难。“我都这样了,还能干出什么来?”他抬了抬手,说道,“我就是想劝劝她,她可能会想不开。”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勉强同意了他的请求。杜华走了过去,在女人的身边坐了下来。“我知道这让你很难接受,但是,你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再做这种手术。一旦发生问题,可能会危及你的生命。”他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这也有错吗?”女人看着杜华,虽然笑着,却是无比的苦涩。“为什么不领养一个呢?”杜华劝道,“想要孩子有很多种方式,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择那种最危险的办法呢?郑小姐,我是为你好。”“谢谢你,杜医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有些东西,你是不会理解的。”这个姓郑的女人说道,两名警察却感到有些不寒而栗。她看向杜华的目光中莫名其妙地闪过了一缕寒光,就连她的笑容都略显诡异。所幸,女人并没有对杜华做什么,而是上了自己的宝马车,驾车离去。
看着她的座驾,两名警察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杜华却对着远去的车辆懊恼不已:“我忘了交代她,接下来一个礼拜内不能洗澡了。”“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一名警察摇了摇头,他实在不能理解杜华的思维,都这个时候了,他心心念念的竟然是别人。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警方恼怒不已。杜华到案后对自己与三名被害人发生交易性质的性关系一事供认不讳,但对于杀人一事却坚决否认,坚称自己完成交易后就离开了。他自称从不在外过夜。可他遗留在现场的痕迹实在太多,从现有线索来看,杜华也是最后与三名被害人有接触的人,他无法明确提供被害人遇害时的不在场证明。警方最终还是将此案移交到了检察院,那时候,恰逢罗副检察长在外出差,负责此案的检察官在对材料进行核实后,便对本案提起了公诉。或许是巧合,亦或许这个检察官想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做了一些协调,法院把为杜华辩护的职责指派给了我们。“那个杜华医生,肯定不是凶手吧?”趁着我喝酒的间隙,我的邻居抿着红酒,突然问我。“是因为他被抓住得太早了吗?”我下意识地问道,“故事刚开始就被抓住的人,虽然一般都不是凶手,但也有例外的时候哦。”“不是啊,你这人真好玩。”邻居突然笑道,“他那么好的人,那么关心病人,怎么会去杀人呢?”“可他去找小姐啊。”我忍不住反问,“这样的人,能被称为好人吗?”“简律师,你这话说得可不对。”邻居正色道,“你可以说这样的人道德上不干净,但是你不能说他是坏人。就像我,虽然在做那种事,但如果我真的是坏人,你会邀请我来喝酒吗?就像你,邀请我这种人喝酒,听你讲故事,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你是不是也是坏人呢?”我愣了一下,竟然无从反驳,同时又有些欣慰。她的观点,竟然也和静如此的相似。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没有绝对正确的事,也没有绝对错误的事。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都必然存在两面性。好的,让这个社会健康发展;恶的,便试图将这个社会带入混乱。法律就是人性的底线,它不会限制你去做好事,但它明确地规定了什么是守法,什么是违法,并用惩戒违法的恶去保护守法的善。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当我们每个人的道德水准都达到能够不损害他人,主动维护他人利益的时候,法律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当然,这不过是张静一心妄想的乌托邦罢了,因为人性之恶与善永远是相伴相生的,永远是有对比才有区分的。而我,明知那只是个乌托邦,却直到今日还没有放弃努力。见我一副失神的样子,我的邻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简律师,我逗你的,你说的这个杜华,其实我也认识,他帮我看过病。他要是凶手的话,杀了三个人,不太可能现在还能在医院上班吧?”我愣了一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才继续讲下去。当张静听说我们要参与到这个案子里的时候,不等我们打招呼,她就已经带着卷宗来到了我们的办公室。这份卷宗帮她从我的手里讹到了一份比萨,当然账是记到老罗头上的。老罗觉得这笔买卖赔了,因为这种卷宗不用张静,我们也能从法院拿到手。但是这种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绝对是不敢说出来的。“信不信我把你打成比萨?”这种话张静绝对说得出来,这种事,她未必能做得到,但肯定不介意去试试。在张静提供的这份卷宗里,我们注意到:第一,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这说明凶手在下手的时候,被害人是毫无防备的,凶手要么是被害人极为信任的熟人,要么就像警方推断的那样,是刚刚完成交易的杜华;第二,法医在死者的身体里检测出了麻醉药剂和兴奋类药剂的成分。“可以这样认为,凶手在杀害被害人之前,对被害人进行了局部麻醉。换句话说,被害人是在头脑清醒的状态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剖腹取走子宫的。”张静毫不在意地一边吃着比萨,一边指着那些血腥的照片说道。这个猜测让我和老罗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也太残忍了。”老罗咽了口唾沫,干涩地说道,“道上也没有这样的人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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