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歪歪扭扭的,信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显然是当时在极其疼痛的情况下写下这封信的。谢旭东也凑过来看了信,看完后忍不住骂道:“大川怎么到死还舍不得他两个吸血鬼家庭,要不是他们那么逼迫大川,大川也不会申请调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大川要是没来这里,他也就不会出事!”江霖却知道,葛大川想把自己的骨灰送回京城不是为了他那两个家人,而是为了另外一个人。不过他没说什么,而是把信折叠好塞到口袋里:“你把人押着船上,我留下来收拾东西。”谢旭东应了声好,解开高个子脚下的绳索,踢踢打打把人给押走了。江霖把需要带走的东西都装进麻袋里,海防日志有十来本,每一本都记载得超级详细,待到整理床被时,突然一封信从被褥的缝隙掉下来。江霖弯腰把信捡起来,信上面没写任何人的名字,原本这信应该原封不动递交上去,但他想了想,还是把信给拆开了。在看到信件上面的第一个字时,他便知道这是葛大川的私人信件,再看那铁盆里面留下的灰烬,可以猜测这信件是被遗漏了。他把信件叠好,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等前部东西收拾好,江霖和谢旭东两人才拿来担架,把葛大川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谢旭东哽咽着道:“兄弟,我们带你回家了。”来到船上,两个负责开船的渔民眼睛也红了。其中一个年级稍长的擦着眼泪道:“我之前出海时跟葛同志见过一面,我们渔船出了事故,断水断粮,还有人受伤了,是葛同志给我们亮信号灯,又给我们送粮送药,要不是他,我们还真没把握撑回去,在那之后,每次看到岛上飘扬的红旗,我心里就莫名觉得心安,觉得有葛同志在,就算遇到危险也不怕,谁知他年纪轻轻就这么牺牲了!”另外一个也擦着眼泪:“听说葛同志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升国旗,无论船走多远,我们都能看到国旗,旗在人在,以后看不到了!”谢旭东听到这些话,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哭了起来。江霖沉默着守在葛大川身边,唇瓣被咬得发白。回到琼州岛,船还没有靠岸,远远就看到岸边站了长长两排的官兵和百姓,看到船进港,队伍里的人忍不住哭出声来。等葛大川的尸体被抬出来时,站在最前面的孙政委一声令下:“立正,敬礼!”“唰”的一声。所有官兵齐刷刷举起右手。百姓们也跟着敬礼,哪怕动作不太标准,但他们敬畏英雄的心一点也没少。“那么年轻怎么就没了,该死的偷渡贼,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枪!毙!”“必须的!葛同志我以前还跟他说过话,他人很随和,该死的偷渡贼!”“呜呜呜……我虽然不认识葛英雄,但他一个人跑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守岛,要不是他守卫海岛,我们又怎么能安心过日子!”“可不是,平时出海,远远看着红旗,心里就踏实了呜呜呜……”哭声一片。白瑜和孙蔷薇两人也在队伍里,两人眼睛同样哭红了。孙蔷薇:“你说这事要不要跟向雪说?”白瑜顿了好久,才摇头:“我不知道。”因为葛大川的事情,这几天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对于是否要告诉林向雪,她也想过。理智告诉她不应说,毕竟林向雪已经跟别人结婚生孩子了,知道了对她没有任何用,只会让她难受和内疚,可不说,她又觉得不好。孙蔷薇看白瑜这么说,她便没再继续问下去。台风过境后的天空瓦蓝如洗,就跟葛大川刚来的琼州岛时的天气一样,无比灿烂。只是,物是人非。因为尸体已经放了很多天,现下天气又十分炎热潮湿,所以组织以最快的速度给葛大川举行了葬礼。对于葛大川的先进事迹,党中央和军委会给与最崇高的肯定,葛大川被追为烈士,并授予“时代楷模”称号。作为一名党员,作为一名守岛人,葛大川的离去让所有人动容,报纸也纷纷过来采访他身前事迹,白瑜之前工作过的报社还让白瑜回去做一期有关葛大川的英雄连环画,白瑜欣然同意了。葛大川的父母和养父母知道葛大川死了,还被评为烈士,高兴得恨不得放鞭炮,两家人为了把葛大川的抚恤金抢到手,差点大打出手。养父母觉得抚恤金必须全部给他们,因为是他们把葛大川给养大的,亲生父母觉得他们这话就是放屁,因为他们只养了葛大川前面几年,后面有了亲生儿子,他们恨不得把葛大川给赶出来。两家人吵得不可开交,葛大川的养母和生母更是互相往对方脸上吐痰,扯对方的头发,把最脏的脏话都用到对方身上,打了一通后,双方都冷静了下来,最终经过协商后,两家人同意把抚恤金平分。虽然双方都觉得这样的分法很不公平,都觉得自己应该占大头,但因为谁也不让谁,他们担心再闹下去被人举报,所以只好各退一步。就在两家人商量要把抚恤金怎么用时,一个噩耗突然传来——抚恤金没了!原来葛大川临终前写给孙政委的那封信,他在信中说开云岛环境恶劣,生活条件过于辛苦,所以他希望在他走后,把他的所有抚恤金都捐给开云岛,希望这笔钱能作为开云岛改善环境的资金。因为葛大川被评为烈士,他的抚恤金包括一次性抚恤金、定期抚恤金以及烈士褒扬金,这些原本应该去到葛大川的父母或者两个养父母手里。现在根据葛大川的遗言,这些钱都将作为开云岛改善设备和环境的资金。不仅如此,葛大川在信中还说,如果他有幸被评为烈士的话,烈士的所有优待政策他都愿意转让给其他负伤却没有被评为烈士的战友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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