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桌上蓦然间出现了一副棋盘,黑子和白子置于小盒中,占据了桌的两侧。
纪南城看着桌上变戏法似的出现的棋盘,把眼底的疑惑压下,问他:“这是何意?”
空净大师指了指桌上的棋盘,道:“王爷的事,贫道确实帮不上忙。贫道只是听闻纪国内当属五王爷的棋艺jg绝,可谓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故想与王爷切磋一番,交个朋友而已。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给个面子。”
空净大师面se坦然,纪南城内心却没那么平静。在世人眼中,他是一众皇子中最不出彩的那个,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地方,空净大师从哪里听闻他擅长棋艺?
此时此刻,纪南城当然明白空净大师不是为了和他下棋,而是想通过棋局暗示些什么,便也收敛了心中不耐的情绪,拾起了一颗棋,笑道:“无人能敌倒是太过夸张了,最多只是棋艺尚可罢了,既然大师有意,那便一起下一盘棋吧。”
空净大师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您先。”
安静的禅房里,棋子落下的嗒嗒声不间断地响起。与相对而坐的两个人平淡的面se相b,棋盘上的形势可以用肃杀来形容,棋盘上摆满了黑子和白子,小盒里的棋子眼看着都快要见底,这盘棋却还未分出一个胜负。
眼看着棋局即将步入尾声,纪南城每次都要思索几秒才落子,速度也慢了下来,空净大师却依旧云淡风轻,走的每一步棋毫无犹豫。
纪南城又想去拿棋时,指尖却只0到了一枚圆润的棋子。
纪南城心一沉,这样看来,这盘棋他是必输无疑了,刚才下棋时,他的思维一直被空净大师影响,没有静下心来观摩全局,现在细细看来,他的棋有很多漏洞,如果不是空净大师有意让着他,他早已经输了。
若是论棋艺,空净大师才是那个无人能及的人,这一局看起来他们两个旗鼓相当,实际上他一直处于弱势,空净大师一直在让他,也可以说是在引导他。
纪南城向来是一个豁达的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翻身的可能x,正打算认输时,空净大师的最后一颗棋子却落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而这一子落下以后,直接地让纪南城成了那个最后的赢家。
空净大师有很多赢的方法,可他却偏偏走了唯一一条输的路,很显然是故意为之。
空净大师微微一笑,长袍一挥,棋盘像是变戏法似的又被收了起来,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王爷,这一局,你赢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空净大师显然是话中有话,只是他这句话,究竟指的是什么?
纪南城未能思索出一个答案,他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话,g脆直言道:“空净大师想说什么,大可以直接一些。”
“一切冥冥之中都自有定数,就像这盘棋一样。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定下。”
空净大师字字句句都在说棋,纪南城却突然听出了一点别的意味,莫非空净大师指的是……
纪南城觉得自己像是快要接触到那个真正的答案,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就连手心都沁出了细汗:“道理虽是如此,但在落子时还是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大意莽撞,否则便会一步错,步步错。”
空净大师笑着点头:“不错,王爷对棋果真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纪南城心下大定,脸上也难得扬起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大笑三声,道:“既是如此,那这个朋友便算是交下了。”
说罢,纪南城品了一口被他冷落许久的茶,茶已经沏好许久,却依旧温温热热,恰是最合适的温度。入口时,苦涩的感觉尤为明显,但那清香却顺着茶在四肢百骸中流动,竟让人觉得豁然开朗,神清气爽,一口茶入腹后,倒是让人回味无穷起来。
纪南城由衷地感叹道:“好茶。”
回去时,纪南城心情愉悦,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只想赶紧见到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小nv人,等到回到安宁寺的主殿内,他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纪南城扫荡了一圈,看见了他的下属,他心生不悦,上前问道:“王妃呢?来之前不是交代过你们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么?”
“王妃她说觉得这里太闷,去后山散步了。”属下见王爷发难,忙解释道,“王妃让我们不要跟着,但小四实际上还是暗地里去保护王妃了。”
纪南城看了一眼留下的人,果然只有三个,心里的不安散去了些许,淡淡地应了一声,往后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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