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岁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带着笑的声音在黑暗中听来,特别让沈遂之心痒难耐,很想掐一下她此刻的笑涡。他在烦躁,她倒是笑得开心。而她已经轻轻环着他的腰身,将脑袋靠在他颈边,轻声继续,“因为你本来就是他,不管你记不记得,你就是他,是拥有了自我意识不再被人操纵的沈遂之。”“所以你才会跟我结婚,才会喜欢上我,才会说要学会去爱我……才会,想要给我所有最好的。”“你想带我去坐过山车,想要给我一场冬日初雪……这些,都是你曾经想做,却没能做的事。”许知岁沉默了几秒,低头,也在他肩上亲了一下,她的吻和声音都轻软到像羽毛,在他心尖上撩,“沈遂之,我的身上只有你的味道。”顿了顿,又亲了他一下,说:“就好像你的身上,也只能有我的味道一样。” 老公,你要选美吗?这一夜,没有人再说话,也没做什么,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相拥着。许知岁抱着沈遂之,靠在他肩膀上,慢慢就睡着了。沈遂之明明比她更累,可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许久都没法入眠。他脑子里很乱,在想她说的那些话。不得不说,让他,很震惊!世界?纸片人?这是让他完全无法想象的东西。如果他理智点,绝对不应该相信许知岁。她搁这瞎糊弄他什么呢,真以为他蠢,什么鬼话都信?可心里头又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没有骗他,她也不会骗他。他应该信她,无条件,没理由。更何况,他莫名其妙的梦,再加上跟她之间莫名其妙的羁绊,早就该让他明白,他们之间的不寻常了。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没法接受自己不是人。甚至只是个纸人!特么的,他堂堂沈家现任当权者,s国c国甚至半个地球都能横着走,谁见了他不弯三分腰?只要他喜欢,他甚至随时都能弄个总统来做。可现在她告诉他,他其实就是个纸人。那他还嚣张什么?他这张纸被人一戳就能破,简直比她这朵雪花还脆弱。以后估计该换她来疼他宠他把他捧在手心疼着护着了。想到这些,沈遂之真的好心疼自己,他这生命可真是……够脆弱不堪的。目光低垂,又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好香好香的姑娘。
倒是很好,扰乱了他一颗心,她就甜甜的睡了。真就没心没肺的。沈遂之看着她沉默,虽然光线太暗,也看不清她的模样。不过他完全能想像得到,肯定是睡得脸蛋红红的,嘴角微微上翘,长睫安静低垂,很乖很乖的样子。看了好久,想到她后面说的那些话。她的身上,只有他的味道。他的身上,也只能有她的味道。唇角忽然不受控制的弯了弯,他低头,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低声,“你还挺霸道的。”他的亲吻让她感觉到了什么,或许是脸上不舒服,抬手挥来。安静的黑夜中传来“啪”的轻响,不算重,却被打了脸的沈大佬:“!”这一下也终于让许知岁有转醒的迹象了,睫毛颤了颤,恍恍惚惚睁开眼,只是黑暗中也看不清什么。何况她脑子也没彻底清醒,便只迷迷糊糊问,“怎么了吗,什么声音啊?”沈大佬沉默一秒,“打蚊子。”“蚊子?”许知岁更懵了,“现在有蚊子吗?”沈遂之又沉默了一秒: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随后暗自叹息。他还真是快被她给糊弄瘸了。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然后抚着她的头发,一下下哄她,“好了,现在没有了。乖,没事,继续睡吧。”他的亲吻和哄慰果然有效,何况他都说没事,许知岁便当真没再多想。她本就是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过来,被他哄着闭上眼,脑袋偏了偏,脸蛋儿又在他肩上蹭了蹭,不过几秒就再次陷入了沉睡。沈遂之的掌心在她发丝上缓缓轻抚,无奈且自嘲的勾了勾唇,也闭上了眼。开始觉得可能睡不着,可结果却是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眠。而这一夜甚至没有做梦,没有在梦里听到她的哭声,可以说是睡得非常好了,简直是这一周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夜。以至于这一觉醒来,沈遂之觉得神清气爽,就连昨天晚上的那点仅剩的小郁气都彻底消散了。看了看还睡得很香的许知岁,他也没叫她,只亲亲她的额头就先起了身。刚洗漱收拾妥当,时松送来了早饭。看着时松,沈遂之神色才微变,眯眸紧紧盯住了他。时松被盯得有些心慌,把早饭摆好后僵硬的笑问,“四爷,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处理吗?”沈遂之没说话,在沙发坐下,双腿交叠,再次抬眸看向他。看得时松不由自主站得笔直,堪比站军姿。就在他快要被沈遂之的目光搞崩溃的时候,沈遂之终于慢悠悠开口,“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你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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