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是在情绪激动之下难产的,可你也该明白,对许家来说,一般的难产还不至于能要一个人的命……”说到这里,许知落重新看向许知岁,一字字道:“除非,没人想救她。”许知岁呼吸窒住,那瞬间浑身冰凉。是啊,对许家而言,哪怕是二十年前能接受的医疗条件也是完全不同的,怎么会轻易让妈妈难产而亡?“那时候,因为吴玉如的安排,许书荣正在我妈妈床上。而爷爷本来就看不惯你妈妈,不肯签剖腹手术责任书。不过你妈妈也算是很厉害,一整夜,她硬生生将你生了下来,却始终没等到许书荣,便没了呼吸……”许知岁紧咬牙,只从这只言片语,根本无法想象她妈妈在生她时有多绝望痛苦。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同身受。直到沈遂之轻环住她腰身,他什么也没说,却也让她清醒过来。 岁岁,本来就是我的许知岁缓了缓呼吸,这才冷声开口,“你说了这么多,倒是告诉我,我妈妈的死,许家的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关系。”“或许是吧。”许知落抿唇,“可吴玉如也的确是始作俑者不是吗?”如果说许知落说的是真的,也许是。如果说吴玉如没有找骆雪慧勾引许书荣,如果吴玉如没有在妈妈临产之际告诉妈妈真相,甚至在她难产时让骆雪慧拖着许书荣不让他知道不让他去医院。也许妈妈不会死。许知岁冷笑一声,“可在我看来,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许书荣。“许书荣会背叛,那么就算没有吴玉如,也会有其他人,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说到底,要怪也是怪许书荣管不住自己。不过,许书荣估计也想不到,他背叛了自己年轻时的爱人而选择的女人,给他戴上了多大一顶绿帽子吧。许知落是许万城的女儿,也就是说,在骆雪慧勾搭上许书荣的时候,也勾搭上了许万城。难怪,她妈妈和骆雪慧都不是豪门大户,可许万城那么厌恶她妈妈,却这么轻易就让骆雪慧嫁进了许家。真是好笑。想到这里,许知岁深吸气,又道:“如果你以为你告诉我这些,我就会帮你一起对付许知筝,那你真打错算盘了。就算我真的要报仇,也不会找许知筝。”许知落闻言眉心狠狠收紧,握着咖啡杯的左手也捏得紧紧的。
许知岁垂眸看了眼她的右手,又抬眸看她,“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可说到底,男人要变心,跟女人没关系。就好像你自己说的,他们最爱的就是他们自己。”“你既然明白,那就也该知道,就算你现在对付了许知筝,也还会有王知筝刘知筝。他已经背叛你了,已经不爱你了,你再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放下,或许还能在他那里留个好,做颗朱砂痣总比做滴蚊子血来得好,是吗?”说实话,如果不是在电影院看到了全部过程,对许知落的确有些同情,许知岁也懒得跟她说这么多。然而她的话却让许知落脸色异常难看,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点,她咬牙,“是啊,我当然知道男人爱得都是他们自己,我也想大大方方放下,可真的那么容易吗?许知岁,你现在说得这么轻松,如果今天是你呢,如果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没有说话的沈遂之终于忍不住了,冷飕飕打断她,“所以今天你们是非得逼着我承认,我不是男人是吗?”许知岁和许知落脸色都是一变,下意识看向他。沈遂之脸色也明显不太好,他掐了掐下许知岁的脸,恨恨咬牙,“她胡说八道就算了,你也跟着她胡说八道?怎么,你觉得我最爱的是我自己?”许知落说那些就算了,许知岁刚才竟然也跟着那么说。她这是不把他当男人,还是觉得他也是这样?许知岁眨眨眼,回忆了下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明白自己说错了,她忙老老实实认错,“我当然没有。”说着,她放软了声线,顺着他的动作用脸颊乖乖蹭了蹭他掌心,“我知道,我老公最爱的就是我了。我老公肯定跟其他男人不一样的,这世上没有男人能跟我老公比。”不过简简单单的撒了个娇,沈遂之的情绪就被她抚平了。他轻哼了声,又掐掐她的脸,“算你乖。”许知岁弯着眉眼笑,沈遂之摸摸她被他掐得有些微红的脸颊,“真是娇气。”明明没用力,她这皮肤也能红得像是被他‘家暴’了似的。许知岁也摸摸自己的脸,“不疼的。”不得不说,对许知岁和沈遂之而言这可能就是很寻常的互动了,可对许知落而言就格外刺目。许知落紧咬着唇,他们越是这样,越是显得她像个笑话。可她真的不信,沈遂之还真能爱许知岁一辈子吗?永远对她这么好,不管怎样都不会动摇?真的有男人,能做到吗?如果有,那她要是放下陆厉枭,是不是也能遇到……像沈遂之爱许知岁一样,真正爱她的人?也是这时候,包厢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声音略大,包厢里三人都转头看去。许知落手微颤,咖啡杯差点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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