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往下延展,仿佛看不到尽头的楼梯跟恐怖电影里容易闹鬼的场所一模一样。方黎人一个人走的话,都能想象黑长头发的女鬼从上面“咔咔”作响地爬下来。
不是不害怕的,万幸身后沉稳的脚步声驱散了一些想象力,令人安心不少。方黎人无比感谢那个男人突然有了大半夜锻炼的心情。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相对距离打着圈地往下走。方黎人望着脚下地面,男人望着她圆鼓鼓的后脑勺和纤细的颈背,双手插在兜里,神色悠闲。
下楼梯的动作机械重复,没有人说话,墙上贴的楼道数字不断变小。长长的阶梯结束在二楼,尽头是一扇白色沉重的铁门。
男人见方黎人的目光在铁门和堵死的墙壁之间犹疑徘徊,开口解释:“二楼是这家酒店的会议层,从长廊穿过去就能到达酒店大堂。”
一个普通住客对酒店格局的了解竟然比她这个“保洁小妹”还要清楚,方黎人脸红嘴硬:“我当然知道。”
男人调侃:“知道还不走,是在犹豫要不要跟我表白吗?”方黎人瞠目结舌,就见他从她的肩膀上方伸出一条胳膊,推开铁门率先走了出去。
耳旁扫过一阵说不清具体是什么的清新气味,连带拂过的还有他身体的热量。
铁门外,是一条无限往黑暗处延展的走廊,除了前方不远处的右边墙壁上有一盏光线并不明亮的白色小灯,再无任何照明。
走廊两边会议室房间的门都往里敞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像一张张妖怪的嘴巴,简直比刚才的楼梯间还要恐怖一万倍。方黎人瞬间想起无数鬼片的经典场景。
“喂,你等等我!”她小声尖叫,追上迈开了两步的男人。这一次紧紧跟在他身侧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拼命压抑伸手抓住他衣角的冲动。
走着走着,更加戏剧化的事情发生,头顶那一盏唯一的白色小灯竟然在几下闪烁后,“啪”的一声歇菜了。周围在方黎人的猝不及防下,瞬间坠入黑暗。
浑身的汗毛都在光源消失的那一刹那树立,视网膜上残存的光影像无数涌动的鬼魂,从周身的四面八方朝她扑来。尖叫一声后一蹦三尺高,抱住前面那具结实的,带着人类热量的身体。
“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她犹不放心地问,声音里带着快吓哭的哭腔。
“是我。”男人无奈的声音从头上徐徐穿来,一只温热手掌好心拍了拍她的背。紧绷的心松弛不少,方黎人打定主意死也不放手,男人也没有推开,任她像一只树袋熊那样抱着往前走。
不算厚的衣衫下,女孩的身体软得像灌了热水的水球,触感又比水球更密实一点,依偎起来很舒服。没穿内衣的胸部挤压着坚实臂膀,除了能感受到蓬蓬弹性,还能感觉到一颗软中带硬的小豆子滚动着。
新鲜的体验,黑暗中男人好玩地勾起嘴角。
到了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方黎人大松一口气,感激地对男人说:“谢谢你陪我‘锻炼’到这儿,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到路边去打车。”
男人望着大堂上方的电视屏幕没说话。方黎人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屏幕上正在重播白天的本地新闻:一妙龄女子深夜独自打车,被出租车司机先奸后杀。
方黎人:“……”
对上男人淡淡的眼神,蜜桃般饱满可爱的小脸上抬起一个尽了最大努力的谄媚笑容:“你介意有人在你房间打一晚地铺吗?”
男人稍微侧头,遮去嘴角笑意:“倒是……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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