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除了担心扰了皇上休息,也是真心为白枭着想。这会儿皇上又看不见,跪了不也是白跪吗?
倒不如明日一早来跪,皇上看见他受苦,说不定心一软,后面的罚也就省了。
“要不这样,你先去咱家那里,将难处说与咱家听,明日,待皇上起身,咱家也好帮你周旋一二。”
“多谢福公公好意,我犯了错,理该受罚。”
除了当今皇上,福公公真是,再没有见过这么倔的人了。
“你看看这雪,是越下越大了,你在这儿跪上一夜,明早还不冻成冰棍儿了?能不能等到皇上罚你,还两说呢。”
福公公的年龄,能算得上白枭的长辈了,他又是看着君凌云和他的这些属下,从少年一路走来的。
此时对白枭,是又气又疼,可也拿他没有法子。只好留他自己在这儿跪着。
待走远了些。小太监问道:
“福公公,您看这,用不用禀报皇上?”
福公公拿手指戳了戳那小太监的脑门儿。
“若是扰了皇后娘娘休息,你那脑袋还要不要了?”
小太监一阵后怕,心道亏着自己聪明,先找了福公公来问问,不然真的可能小命不保了。
福公公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咱家今晚也不睡了,看看雪景吧。”
初雪总是让人惊喜又期待的。可此时,福公公也实在是没有多少赏雪的心情,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他是想着等等看,若是皇上中途起夜,他或许可以试着,为白枭说句话。
暗三受兄弟们所托,也跟进宫来,看看情况。
见到眼前这一幕,他虽然还气着白枭违背圣意,却也走上前来,在白枭身边跪了下来。
白枭看了他一眼。
“你来凑什么热闹?此事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与你们都没有关系,赶紧回去睡觉。”
到手的鸭子飞了,暗三心气儿不顺,说话也带了刺儿。
“我不像你,那么不够兄弟!”
白枭无从反驳,此事,的确是他随心而为,没有顾及到与他一起行动的兄弟们。
白枭想了想,还是与暗三解释了一句。
“她有可能,的确与我有些渊源。”
暗三这才看向白枭,她,狼女?与白枭,有些渊源?
关于白枭的身世,几乎无人知晓,只知道,皇上当年还是太子之时,从战场回来,身边便有了白枭这个贴身侍卫。
暗三消化了一下,才理清了白枭话中的意思。难道说,白枭真的有可能,是北蛮国的人?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要是让朝臣们知道了,那还得了?
那群老顽固,怎么会允许皇上身边,有敌国之人贴身保护?
且不说,白枭这个贴身侍卫,还能不能继续做下去,恐怕是,性命攸关啊。
“白枭大哥,是我多嘴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信你这个人!你方才那番话,以后还是不要再提。我们是兄弟,有赏一起领,有罚一起受便是了。”
白枭唇角微弯。不管,他以前是哪里人,他现在,只是主子的人,这群兄弟的人。
只是,该如何对待那狼女,他还没想好。等他跟主子交代清楚,一切,全凭主子做主吧。
一个时辰后,皇帝寝殿内终于有了动静。福公公赶紧进去伺候。
“皇上。”
“嘘。”
福公公刚轻声开口,君凌云便示意他噤声。自己悄悄拿了件大氅,便出了寝宫。
福公公偷偷抬眼,看了下君凌云的表情,见他看到白枭二人,一点儿也不意外,原是早就知道了。
也是,皇上那么警觉,可能从一开始,就听到动静了。只不过要小惩大诫,才会随白枭他们跪着。
可到底,还是没让他们跪到天亮。皇上的心,其实也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硬。
福公公放下心去,没再多言。
白枭和暗三见主子出来,忙低下头去行礼。两人的身子都有些微颤了。
“随朕来御书房!”
君凌云留下一句话,便径自去了御书房。
白枭和暗三心中,说不怕,那是假的。主子冷起脸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可再怕,也得面对不是。
两人起身,顾不上膝盖上的酸麻疼痛,赶紧跟上君凌云,进了御书房。
君凌云已经端坐于桌后木椅上,凉飕飕看着他们二人。
“说吧,为何会失败?”
暗三心道,主子真是,直击要害!他们都还没开口请罪,主子便已经知道他们要禀报何事,直接问了原因。
两人又跪了下去。主犯白枭,自然要率先开口。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放走了狼女。此事,全是属下一人的责任。属下有话,想单独与主子说。”
他这是,要把暗三先摘出去了,暗三赶紧也开口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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