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骂你弟吗?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跟小孩子计较那么多干嘛,万一给他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
什么鬼逻辑?
做错事的人反倒成受害者了?
明纱彻底被徐菲整无语, 她冷静下来, 掷地有声道:“阿姨,那我问你,如果我爸送给你的定情信物被我弄坏了, 你会跟我计较吗?你还会觉得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吗?”
徐菲被问得哑口无言。
明纱鄙夷地睨了她一眼,苦笑:“这把扇子对来说就是如此重要, 您有空,多关心一下弟弟的教育问题,别光顾着打牌。”
“你……”
徐菲神情窘迫,但又不想在客人面前丢了脸面,委屈地向夏康求救。
夏康给明纱递了个眼色,厉声道:“行了,没大没小的,跟你阿姨怄什么气?不懂什么叫过年和气生财吗?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别再提了。”
客人见状也帮腔道:“你爸说得有道理,大过年的,一家子要开开心心才对嘛。”
明纱不想让客人尴尬,也不想跟她爸吵起来,闷闷地嗯了声,转身进屋,锁上门。
她走到桌前,把折扇摊开平放到桌面上,怔怔地盯着那条裂缝看了好久,起身翻箱倒柜,找出一瓶胶水,一遍又一遍,尝试着将裂开的部位重新粘好。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法严丝合缝的令折扇恢复原样。
“算了。”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后,明纱鼻子一酸,有气无力地把胶水丢回抽屉里,收拢起扇子,小心翼翼地存放进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晚上,夏康送走客人,敲了敲她的房门。
“纱纱,开一下门,爸有话对你说。”
明纱丢下衣服,走过去开门:“进来吧。”
夏康看见她往行李箱里塞东西,欲言又止,老半天,才叹息道:“白天那件事,你……”
明纱打断他:“爸,你就别劝我了。关于那件事,我保留自己的观点。就算是我亲妈和其他小孩弄坏了我的扇子,我一样会怼他们。”
她顿了下,笑道:“这不是养女和继母之间的家庭战争,而是关乎一个小孩行为举止的礼仪规范,和三观的塑造。倘若,今天夏哲弄坏的不是我的东西,而是他同学或者陌生人的重要物品呢,您想过后果吗?”
夏康本来是想劝明纱去跟徐菲道歉的,如今听了她一番话,顿时无地自容,根本开不了口。
他惭愧地看着明纱打包行李,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明纱:“收拾行李。”
夏康:“不是说放假到初九才回去上班吗?还介意白天的事啊?”
明纱:“没有。”
明纱关上行李箱,直起身,对夏康说:“我今年回来,主要是想去一趟甘浔镇祭拜奶奶,顺路看望您。现在看到您身体健康阖家幸福,我就放心了。等大年初三一过,我就坐车去甘浔镇,在那边玩几天,再回去上班。”
“原来是这样。”
夏康知道,明纱小时候跟奶奶比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更亲近,见她有这份孝心,他眼下虽有些不舍,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道:“也好,明天,我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吧。”
明纱:“好,谢谢您。”
夏康摆手:“又和你爸说谢谢,多生分。”
明纱摸了摸鼻子,笑道:“习惯了。”
隔天,夏康把明纱要提前离开的事告诉徐菲,徐菲乐得做饭都积极了不少。
明纱心静如水地和他们吃完最后一顿饭,初四一大早,便拖着行李,独自一人坐大巴车去甘浔镇。
清晨,一场雨过后,沿途青山含黛,云雾缭绕。
明纱打开车窗,清风从山间迎面吹来,她惬意地眯起眼睛。
约摸两个小时后,大巴停在甘浔镇车站,明纱拉着行李下车,打开导航,将目的地定位到皖梦民宿。
四年没回来,青砖灰瓦马头墙的甘浔镇,依旧保持着原始面貌,就是春节假期,路上的游客似乎变多了。
明纱走走停停,万般流连,到达皖梦民宿时,已经是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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