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服装即要显出你对主人的敬重,但又不至喧宾夺主。以你我的身份,这两身不至于过于奢华,反而正好。”陆秋成这才点点头道:“受教了,我之前一直呆在村里,全然不懂这些,没想到赴宴中间还有这么多讲究。”林晓寒闻言微微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接触过以后就会懂了。陆秋成心中却道,若是没有林晓寒,自己初次上门定会露怯,免不了要被嘲笑一番。幸好自己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夫郎,现下也算少走了不少弯路。衣服买好以后,林晓寒便要准备给知府家带去的伴手礼。他见陆秋成对此也一无所知,便对他讲解道:“我们是客,伴手礼不宜太贵,免得显得攀附。但也不可太过寒酸,须得精巧而又用心的物品。”“这个时节,府城里的如意轩的绿豆糕,味道很好又不会太甜,须从寅时排队才能买到一盒。还有长兴酒坊的黄酒,醇香可口,都是伴手礼的热门。”“那我们现在去买绿豆糕么?”陆秋成问道。“现在哪里来得及?”林晓寒看他一眼笑道:“我们准备点别的吧。”说完以后,便带着陆秋成去了一家卖扇面的铺子。大晋的端午节也有送扇子的习俗。这铺子里有许多扇面,或写或画,还有从南面运过来的双面绣,瞧着格外精致。“给我几只上好的空白扇子,折扇团扇一样五只。”林晓寒对那掌柜的说道。“一只扇子一两银子。”那掌柜的说完便拿出了几只空白扇子,紫竹扇柄的,扇面都是极好的绢布。林晓寒给了他十两银子,又对他说道:“我要借你的笔墨一用。”接着便到了一旁的空桌上,拿起上面的毛笔蘸了蘸墨汁,提笔画了起来。“你画的是?”陆秋成过去一看,见林晓寒正在扇面上画牵牛花。那牵牛花倒是画的不错,但也没什么特别的。直到他在那扇面的旁边提了一首小诗并写了下来。“叶细枝柔独立难,谁人抬起傍阑干。一朝引上檐楹去,不许时人眼下看。这不是《偿星债》里文书生给小千画的扇面么?”陆秋成惊道。《偿星债》的故事里,有一个甜蜜的小桥段。小千陪文书生去京城的路上,因为天气炎热,又恰逢端午,文书生便给他画了一张扇面。文书生问小千喜欢什么样的扇面,小千说想要牵牛花的。文书生想了想,便画了一张出来,又特地提上了这样一首诗,其实是在调侃小千借着自己的纵容耍性子。但小千不识字,也不知文书生写得什么,还以为是夸赞自己的诗句,就日日带在身上十分珍惜。这样的一个扇面,到了故事末尾,被孤独的遗留在桌上,恰恰成了两人之间珍贵回忆的最后一点印证。林晓寒若是随便画个什么扇面,自然是没什么特别的。但这样与《偿星债》相关的扇面,就和《偿星债》的周边似的,是十分时髦有趣的物品。要知道这个时代是没有量产的周边等物品的,林晓寒画的这些扇面,就等于自制的周边,只要是喜欢《偿星债》的读者,都会喜欢。便是自己不用,送人也是极拿得出手的。陆秋成也是《偿星债》的书粉,看林晓寒画完那些扇子以后,他突然感觉,自己也想要一把这样的折扇了。不过这些扇子是去知府宴席准备的伴手礼,他自然也不会去拿。便看着林晓寒又买了一些盒子把这些扇子收好。随后才与他一起朝着知府家的方向走去。两人在路上这样耽搁了一番,到达知府家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三刻,接近午时了。陆秋成上前敲了敲大门,禀明姓名以后,便有小厮出来将他们两人一起领入了院中。端午节衙门放假,因此知府府中才得以开办五毒宴。上峰家中开办宴席,宋通判也受邀到场。还有一些衙门里的官员、府城中的商贾氏族,包括林二老爷具都在场,正与知府裴青松一起在前厅喝茶话谈。陆秋成还是麓山书院的学生,与他们不是一辈的。表明身份以后,就直接被领到了后院。各家的公子与哥儿小姐的,此时正在后院玩闹。而提出把陆秋成夫夫叫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知府长子裴新竹。原来方才各家公子们在一起比赛作诗投壶,便又提到了《偿星债》这本话本子。其中就有人说起,前些日子在归云阁门口见到了细雨斜风先生,年纪不大,瞧着与他们不过同龄,说不定也正在读书。当日宋通判之子宋昱文在归云阁开席请客,便有许多在场的世家公子正巧在那儿。他们之中也有几名麓山书院的学生,那日见到林子轩与陆秋成在门口争吵,不免多看了几眼。便忽然觉得,陆秋成似乎就是那日在归云阁见到的细雨斜风先生。他们心中虽有所猜测,但却也不敢肯定。提起此事时,便当做一个玩笑说了。然而此事又在这群公子之中引起了争论。有人觉得细雨斜风先生淡泊名利,特地以笔名写书,且文笔老辣,定是个年长之人,他们一定是弄错了。又有人肯定的说自己没有看错,墨香阁是出版《偿星债》的书店,那店里的管事亲口叫他细雨斜风先生,定是不会有错的。如此这般,众人实在争吵的厉害,倒是引起了裴新竹的好奇,也想认识认识斜风细雨先生了。宋昱文见了,便让林子轩去把陆秋成给请来,说要今日就此确认。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细雨斜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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