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年过半百,自四十岁以后便已经很多年没有孩子了,而钱斌却正值壮年!林老爷身子一向硬朗,林嘉宜嫁过来不过数月,便气的归了天?而钱斌虽为长子,但却并非钱家正房夫人所出,他生母乃是钱家的妾室,在他年幼时就已经去世了!林晓寒一脸震惊的看向林嘉宜,林嘉宜似乎也从他眼中读到了什么。他笑着起身,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道:“我早与你说了,我林嘉宜自己的人生,自己会走,我想要的东西,也自会自己争取。”林晓寒一时间沉默下来,也不知应当说些什么。钱家正室一夜白头,又被送回乡下,事情真的是坊间传闻中的样子么?许久之后,他才把茶杯放下,叹了口气道:“便是有了孩子,往后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好走。你若想要过好,还是当想办法自己立住,抓住些产业。只希望你莫要迷失在这内宅争斗之间,失了本心,成为清明时节, 因着陆秋成课业太紧,两人没有回乡祭奠。只是花银子在城郊的白云寺给家中长辈竖了几块功德碑,对着石碑烧了香。五月端午之后就是春试, 大晋的学子们两年才能参加一次。寒窗苦读多年, 为的就是这一刻,陆秋成每日念书念的晕头转向,连吃饭的时候都卷不离手。要说春试之所以叫做春试, 乃是因为考试的时间在每年春天四月初。但大晋每年四月初都阴雨连绵,气候也寒冷潮湿。因着天气的缘故, 每次春试都有考生们在考场上病倒。前朝皇帝体恤考生, 就将考试时间移到了端午节后入夏的时候, 并博得了考生们的夸赞。因此后面这春试的时间就固定到了初夏, 但名字却没变,仍叫春试。林晓寒怕陆秋成熬坏了眼睛, 在家里做了许多琉璃灯, 晚上点上, 房中灯火通明,看起书来不费眼睛。不过科考的时候, 一连三日都要住在考场, 到时候条件艰苦, 多有不便, 许多东西还要提前准备起来才是。林晓寒把庄子的事情交给唐适打理,又派了陆瑶去协助他。让小周氏把家里管着, 自己则专心给陆秋成准备考试用品。林晓寒的哥哥也是考过的, 虽然没有得到功名, 但科考的过场原身记忆里也有一些。除此以外,麓山书院外面的店铺已经开始兜售起了进考场需要的物品。这些店铺常年做这些书生们的生意, 最是知道考场中需要什么。林晓寒亲自去打听了一通,将各种物品撵着最好最贵的全买了下来。还有一些被褥吃食之类的,是店铺里不出售的,就由他自己准备。考试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端午的时候,麓山书院到是提前三天放了假,给考生们准备进考场的时间。陆秋成的东西林晓寒早就收拾好了,他此刻闲在家里。林晓寒就把需要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给他看。“这是笔墨砚台,一样多备了些,万一遇到意外,还可以拿出替换。考场的稿纸有统一发的,我就没有准备。每年春试都有夹带舞弊的,尽量不要用外面的纸,免得又生出事端。”“这边是被褥和厚些的衣物。现在虽说已是初夏,但夜里降温,还是冷的,带些铺盖的也好应对。”“现在天气热了,吃得那些谨慎一些,还是不要带些熟食。我就给你准备了一些干粮、袜底酥、干果之类经放的点心。你辛苦几日,出来以后我们吃炙羊肉庆祝!”林晓寒在一旁仔仔细细的讲着,陆秋成听到这里就笑着点点头道:“我一个庄户家出身的,哪有这么讲究?之前考秀才的时候,我就带了几个馒头,吃到最后馒头没了,饿了半天肚子。这次辛苦你了,物什备的真齐!瞧着是什么也不会缺了!”“加油啊!”林晓寒对着陆秋成眨眨眼:“你苦熬了几个月,日日读书,快要赶上庙里的和尚了。一次考成得了,我可不想再陪着你过一次守寡的日子!”陆秋成这些时日一心念书,连同林晓寒云雨的时间都没有,早就憋得慌了。猛地听林晓寒说得这般大胆、面上顿时胀的通红。支支吾吾的道:“我有信心,此次必定能中。等回来……等回来我再伺候你!”“谁伺候谁啊?”林晓寒闻言笑弯了眼睛,把其他准备的东西收进了书篓里。此时气氛极好,但毕竟不是分心的时候。因此他也压下心绪,好让陆秋成把精力再集中到考试之中。
考试当天,陆秋成不到寅时便起了床。林晓寒难得也起了个早床,两人吃了一顿热的之后,带上准备好的书篓就一起坐车去了考场。林晓寒平日里疲懒,不到日上三竿是不起床的,但今日是陆秋成重要的日子,自己这个做夫郎的,还在家呼呼大睡也不好,于是便陪着他一起来了,也好在考场外帮他打打气。府城的考场就在知府衙门旁一处空旷的园子之中。此时早早便有官兵把守,将门口的长街封了路,只允许考生出入。门口的路上已经聚了不少人在排队,各家马车停靠在一旁。陆家的马车也找了个地方停下,陆秋成从车上下来,背上书篓。林晓寒也跟了下来,给他整理了下衣装,又嘱咐道:“身体第一,晚上记得加衣服,可别在考场上病了。”“好!”陆秋成点点头,有些不舍的握住林晓寒的手。林晓寒今日起的太早,一脸困倦之色,瞧着有些疲惫。但一想到对方是为了自己才早起,陆秋成就觉得他这模样可爱的紧。若不是街上的人多,恨不能当街亲他一口。此时远处有麓山书院的同窗看到了陆秋成,便开口叫他名字。还调侃他道:“陆兄!早就听说你是个痴情种子,怎得都要进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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