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一刀戳进女人肚子时,他还在啰里啰嗦的说一些烂话,直到拔出刀带出血,女人痛苦哀嚎着倒下去,他盯着手里的刀,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这娘们刚才都躲过他的刀了,怎么这次不躲?
醉汉低头盯了女人好一会儿,才忽然酒醒。
他吓的手足无措,伸刀胡乱在女人衣服上擦去血迹,可对上失去生气的女人,他又吓的左躲右闪不敢看,竟慌张的划烂了女人的脸。
于是又继续用女人衣服擦血,远处不知是猫是鼠掀动易拉罐的声音惊动了他,醉汉如梦初醒,猛地跳起来,转身便跑。
他慌乱中不知被什么撞了手,刀被撞飞。
醉汉好像完全没察觉,仍跌跌撞撞的逃。
直到拐出小巷,才后知后觉的伏在墙根猛烈的呕吐。
……
易家怡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工作任务的,等她反应过来时,本子上已经记录了歪歪斜斜的文字:
【法医致命伤及其他伤口报告,隔日收取登记】【凶器分析报告,隔日收取登记】【科学鉴证科现场分析报告,3日后收取登记】……【周进度汇总并登记,第一次送档】……【案件破获后,逐步补充资料和报告,登记并整合入档】……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记录,手用力捏着笔,这会儿才觉得指节僵硬发麻。
站在不远处的林旺九时不时看看易家怡,他都做好准备只要她做出要吐的样子,就将她推到外面。
选哪个桶给她也脑内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没想到小姑娘虽然看起来又乖又呆,居然咬着牙把工作记好,一点没给他添麻烦。
心理素质蛮好。
法医官做好解剖时,易家怡背紧贴着房门边的墙壁,竭尽全力的跟尸体拉开最远的距离。
她低着头只盯视自己的文件本,眼睛绝不乱看,只听他们讲话,不瞎想吓唬自己。
众人一做出要走的样子,她立即第一个开门出逃。
拐出最冷的区域,才敢大口吸气。
背忽然被拍,身体一僵,易家怡瞬间站住不动。
拍她的人是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便衣警察,叫刘嘉明。长一张不怎么端正的脸,眼长鼻高唇薄的并不十分英俊,但笑起来有种风流气。
他歪头含笑打量易家怡,大声说:
“回头按日子把文件都收好了哦,免得有人丢了重要文件,还要甩锅说是我们重案b组乱拿乱放。”
说罢拿眼睛斜一下法医官。
“少贱啦。”林旺九伸手拍了下刘嘉明肩膀,转头补充:“不过弄丢就弄丢咯,再补一份报告而已,洒洒水啦。”
嘴上说着‘小事情’,仿佛在当和事佬,话里话外却做实了就是法医们丢档丢文件,跟重案组没有一点关系。
跟出来的法医官板着面孔,小法医更是一脸义愤,但他们眼神扫过走在最后的重案组沙展(组长),终于还是噤声,摆出副忍辱负重的模样。
“根据尸僵状况判断死亡时间在6个小时左右,倒推死者是在早上八九点钟死亡。”
“致命伤在腹部。”
“根据出血情况和伤口痕迹来看,死者在面部受攻击时未有挣扎,是死后被割花脸的。”
“凶器为锐器,推断为一掌长的较小匕首。”
“伤口中留有其他物质,鉴证科已取走化验……”
法医官一样一样介绍,走在后面的重案组沙展只偶尔点一下头。
“方沙展,完整的法医报告我会尽快完成,发给——”法医官抬头朝易家怡望去。
林旺九接收到法医官的眼神,立即拍了拍还在走神的小女警,“名字?”
“易家怡。”小女警这才回神,见所有人都看自己,又道:“易经的易,宜家宜室的家,心台怡。”
“嗯,我会发给易家怡,到时候她会打印送到重案b组您手里。”法医官说到这里,终究是气不过,又开口补充:
“等案件侦破,易家怡会再从重案组收取所有各部门提供的文件,统一归档。”
方镇岳方才一直在想事情,听到法医官这多此一举的补充说明,才转头瞥了对方一眼。
男人长的剑眉星目刀削鼻,即便一脸淡漠懒散,也还是威风凛凛。
不言不语看人时,通身透着杀气。
法医官喉咙一哽,有气发不出,尴尬的点点头,便转身去忙了。
刘嘉明朝法医官背影耸了耸眉,才凑到方镇岳身边,“岳哥,发现尸体的是住在垃圾堆里的耳背老汉,脑子不是很灵光。昨天收垃圾到很晚,中午起床看到女人倒在路边还以为是醉倒了没有理。
“吃完饭捡了些东西回来又看到,才报警。
“死者身上钱财证件都在,割脸估计不是为了妨碍我们破解死者身份,很可能是为了泄恨。
“多半是有仇的熟人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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