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关押室时,方镇岳手里的肉还热着。恰巧警员来给关押人员送盒饭,方镇岳看着孙新默默领了饭盒,便招招手,“过来。”
孙新怔了下,才意识到是喊自己,低下头慢吞吞地犯了错一样走到铁栏杆跟前。
“给。”方镇岳伸手将外带食物递进铁栏杆内。
“?”孙新终于疑惑的抬头。
“拿着。”
苍白的少年伸手接过,触手热腾腾的,低头一嗅,尽是食物的香气。
“警官,我没有钱……”
“警署有,吃吧,不用你掏钱。”方镇岳点头示意他可以过去吃饭了。
“……”孙新翻开手里的外带盒,一根大鸡腿,一条肉超厚的烧腊排骨。另一手里的盒饭中也有一肉两素配米饭,这样一搭配,就太丰盛了,他抿着唇陷入沉思。
“别想了,牢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吃完这几顿,出去了还是好好自力更生吧。”方镇岳还当他开始动‘永远吃这份免费饭’的心思。
“……”孙新挑眼偷偷看了方镇岳一眼,又忙垂眸,踟蹰着似乎想说句谢谢之类,但好半晌找不到合适的声音和句子。
方镇岳哪有空等他组织语言、鼓足勇气,摆摆手就走了。
孙新这才慢吞吞转身,鼻尖嗅着肉,又忽然急起来,快步走到硬板床边,坐下后便低头大口吞饭,大口嚼肉。
……
方镇岳出门没走多久居然遇到郭永耀,打招呼后,忽然驻足回头道:
“孙新的鸡腿和烧腊,你报销啊。”
“什么?”郭永耀捧着一堆文稿,挑眸看方镇岳,一脸迷茫。
“我刚才让警员给孙新顿顿加鸡腿和排骨。他那么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不是报业乱写害的。你纵容报业,也有责任。这些肉肯定找你报销。”没得逃。
“……”郭永耀歪头瞪人,发现方镇岳对他的瞪视无动于衷,这才无奈摇头,“行行行,一会儿我去给警员送钱。”
方镇岳这才点点头,朝着郭永耀竖了个大拇指,然后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唉。”郭永耀站在原地,无奈叹气。
祈祷以后重案b组接到的案子,都跟公共关系科没有一点合作。更希望重案b组的所有案子都千万千万不要引发社会舆论。
他是搞不定这个方沙展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他这个郭督察,要改名叫‘锅督察’了。
黑锅的锅啊!
……
……
方镇岳才在办公室自己那张尚算柔软的椅子上坐下,还没歇一会儿,便听走廊里一阵疾奔声。
下一刻,易家怡从门口奔进来,看见他便如看到亲人般眼睛一亮。
她跑到他跟前,急喘大气,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充满了期盼。
方镇岳不自觉坐直身体,心跟着揪紧。
她这个架势仿佛下一刻就要狠狠拥抱他,或者忽然单膝跪地求婚似的,他不仅莫名其妙紧张起来,连脸色都有些微微不自然了。
“岳哥,你帮我去跟大光明哥说吧,a组那个乐群街公园抛尸案的受害者,跟我们的碎尸案受害者,可能都是一个人杀的。”易家怡急切开口,逻辑有些差,但方镇岳还是隐约听懂了。
原来是公事……
方镇岳有些哭笑不得,他指了指边上的椅子,“慢慢说。”
易家怡立即拉过椅子,转身又去找水,灌了一大口后,才坐到椅子上,面对着方镇岳,声音因情绪高亢而显得有些亮:
“任何连环杀手都不是一下就练就杀人后懂得掩藏自己信息能力的,碎尸案的凶手,曾经也一定是个生手,那时候他不会碎尸,不懂得藏起人头,尽量将尸体分块分区丢弃,隐藏受害者的身份。
“所以,凶手第一次杀人,很可能并没有碎尸。
“如果我是凶手,杀人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尸体,很可能会简单清理尸体,就草草将之丢弃。
“这是凶手第一次杀人,留下的痕迹最多,暴露的信息最多,我们破案机会也最大。
“碎尸案我们一直没办法确定这些尸块,哪个是凶手第一次作案,在我看来,这些都不是。
“乐群街公园抛尸案的女尸,才是。
“两个案子的受害者都是女的,凶手都是寻找年轻女性下手。都有侵犯行为,在女死者生前和死后都有殴打虐待行为,女死者都是掐至窒息而死,抛尸地都在深水埗和油麻地相连的这一片区域。
“还有——”
易家怡喘口气,便继续道:
“凶手第一次杀人后,肯定很害怕被警方发现,于是他一直在忍耐自己的邪恶欲望,直到一个月过去了,警方没有破案,两个月过去了,警方仍没有破案。
“他从最初的害怕,慌张,疲惫等感受中缓过神来,终于再也没有任何情绪能牵绊他的刀斧。于是,他又开始杀人。因为有两个月的时间供他反思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不成熟、不谨慎之处,这次他学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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