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认定了她,就只有她。他们其实都是同一类人,对ai情执拗的人。
大三的暑假,姜瑜回老家去监狱看望了骆天,他瘦了许多,原本圆润的脸颊已经凹陷下去,下巴的棱角分明。
“给你带了水果和衣服。你的父亲很好,这几年开始大棚养殖花卉和盆栽,可以赚到很多钱的。”
“是吗?”骆天漫不经心地回话,也不知他听到没有。
“是的,城里有家商场开业,定了上百盆的富贵竹和金钱树,我还去伯父家帮忙了。”
“对了,白雪还托我给你带了信。”
姜瑜小心把信转交给狱警,狱警看过没有问题,再转给骆天。
信的内容很少,除了打招呼的客套话,其实就只有一句。
“你要好好的,等你出来。”
骆天拿着信冷笑一番,“真是她写的?”
“真的是。”
姜瑜单纯拘谨的样子不像在撒谎。
他翘嘴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了。
她看他的背影,蓝se条纹的囚服,光光的头没有头发。三年了,眼热捂着嘴巴,忍着没有哭出声。
骆天吃了三年牢饭,谁对他真心,谁对他假意,他看得出来。他把枕头下面压的信拿出来b照,[等你出来。]
他苦笑,嘲笑,冷笑自己,忽地把这些信撕得粉碎。
他虽是个混混,可他认得白雪的笔迹。
这些信,都不是白雪写的。
他撸起袖子,胳膊上一条长长的疤。那是他刚进来的时候,不懂事,不懂监狱的生存法则。
新人甚至要给老大洗内k的。
他哪里肯从,就被两个胖子压在墙上,吃饭用的勺子也能尖锐无b,深深刺入他的手臂,血r0u翻红…
只要不出人命,狱警并不管这些小打小闹,相反,这种纵容,反而让他们管理起这些犯罪分子来,更加轻松。
他根本惹不起那些被判了长期的人,那些关系y的人,那些有钱的人,那些一群小弟跟着的狠人。
还有四年,他就能出去了。
三百元,五百元,每个月,他都把她寄来的钱上交了。
“小子,你很上道。”
老大0着自己光光的头,从他上交的百元大钞里ch0u出一张。
“留着买包烟ch0u吧。”
“谢谢大哥。”
忍,是一种品德,更是一种无奈。
从那时起,他就后悔了,后悔十八岁那年的冲动,他急切地想出去,出去赚钱,出人头地,证明自己,不是个被人瞧不起的混子。
大学四年的时光很快,姜瑜的同学个个都找到了好的去处。有在师范附中做了一名有正式编制的人民教师,有去金融街高大的写字楼里成为了穿职业套装上班的白领。她也有去处,她联系了老家当年自己读的高中。
她是全国最好的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县城一中的校长自然是高兴她能回家乡任教的。
“姜瑜,你愿意回来,真是太好了,一定给你正式编制。这些年,县城的经济高速发展,学生素质也越来越好”
校长自是说了一堆的好话,但其实姜瑜知道,县城不少优秀教师,都去大城市谋求好的发展了,包括她曾经的物理老师。
“刘校长,您放心,我一定回去的。”
她就是这么简单的人,不求富贵,只求一人。
三意外再见
六月中,她拖着行李箱回到老家,母亲做好了她ai吃的打卤面,端给她,那一刻,她眼圈通红。
985毕业的高材生,回到小县城,肯定会被人说闲话的,什么犯了事,被退学,能力差,找不到工作,各种各样的谣言都会在这个小城镇蔓延,她不在乎这些,但父母她觉得对不起。
“自己的选择,不后悔就行。”
母亲宽慰她,姜瑜嘴里扒着碗里的西红柿打卤面,嘴角挂着红se。
“回家也挺好的,可以陪在爸妈身边。”
父亲倒是有些见识,
“学校说给你编制了?要不要送礼?听说没有十几万办不下来的。”
“不用了吧,刘校长亲口答应的。”
就这样,姜瑜成了县城中学的一名历史老师。高一的课不算忙,教学任务也不重。她有时间就会去看望骆天和他的父亲。
生活很平淡,但她觉得很幸福。因为,上次她去看望他,他笑了,“还有一年,我就能出去了。”
“真的?”
“表现良好,我被减刑了。”
“那可真好。”
姜瑜又照常交给他一份信,白雪写给他的信。
“她现在在航空公司上班。”
“哦。”
骆天把信拿在手里,没有像从前那么激动得打开来看了,因为他知道里面还是那几句话。
“等你出来了,我带你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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