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怕。
“都可,我不挑。”
“前个儿我瞧你多吃了那道糖醋鱼排几口,要不中午就给你做这个?”
作甚连他多吃什么都记住了?又想到刚才的情景,依望额头的汗都要滴下来了,不答反劝道:“你做生意不易,鱼这玩意不便宜,还是别弄了,我吃清淡点便好。”
柳卿卿哦了一声,就走了。
依望继续回头望着窗外出神,他没什么可做的,这简朴的家里除了画具笔墨也没多余别物,幸而窗外视野宽阔,院中花草繁华,杨柳依依,风吹暖yan,倒是风景尚可。
他少有这般清净无事的时刻,竟然也能每日瞧着窗外的景se打发时日,不至于无聊的发慌。
到了响午,柳卿卿小心扶着他下了床,到了外间用饭,桌上简单的两菜一汤,足够他们二人食用,只菜se里还是多了那道糖醋鱼排。
他之前探听过,柳卿卿开的画伞坊生意算不得差,却说不上热闹,因她做事勤快,又画技细致,迎来客往的回头客倒是不少,每日入手最多的时候却最多一银。
这得来的银钱养活她一人倒是绰绰有余,但多了他一人,除去日日不少的药钱,还要隔三差五的给他做y菜疗养身子,就算她没说,他也知道这钱花如流水,说不得现在已经捉襟见肘了。
既然如此,何必还非要给他花大钱做这菜呢?
他与她,除了救命恩情,就再无其余了,她这样为他舍得的抛钱置银,倒像他是她的……
依望不能深想下去,也觉可笑,她怎会把他当那样人对待?也就是她心地善良,待人仁善罢了。
即便,她真的有那个心思,待她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怕是避他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如此待他。
想归这样想,他一向不喜欠人人情,于是默默的吃完饭后拿出了身上仅剩不多的一件贵物放到了柳卿卿眼皮下。
“这是主子以前赏给我的,应该也值得几个钱,你拿到城南的聚宝斋当了,也能换些银钱。”
他当时还不认识柳卿卿,为了防止那人趁火打劫,也怕那人顾虑不敢救他,就把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和多数饰物丢了大半,只留下几件勉强尚可的贵物。
原本想着那人对自己身上的贵重物品会生贪心,把他带回去后向他索要好处,不料遇到柳卿卿这个傻姑娘,不仅一点好处没有索求,还倒贴身家给他治伤养身。
柳卿卿正在收拾碗筷,闻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双鱼翠扣玉簪,她坊中偶尔也会来几个贵公子,自然识得那玉se通透,是个好东西。
这一根玉簪或许就抵得她大半年辛辛苦苦的活计。
半月时光相处下来,这nv子温婉有礼却根骨不折,依望还怕她不收,没想到柳卿卿默了片刻竟就不吭一声的收下了,倒让他松了口气,又想到果然主子说的不错,再清傲风华的人也是受不住五斗米的诱惑。
“你日日躺在床上看杨柳,也看的烦闷,不如到外面看看?”
今日yan光不错,柳卿卿想让依望在外看看散散心,多呼x1些屋外的清新气也有益与他的恢复。
正好这几日也觉得自己手骨逐渐有力,依望便顺着她的意思,转过头对她笑了笑:“好,听你的。”
于是柳卿卿在院子里摆了倚塌,小心翼翼的扶着依望在柳树下躺着休息,再给他抱来层毯子盖在他身上免得受凉。
毕竟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也不能一颗心全部放在了依望身上,打理好依望后就拿来了画具和伞骨,开始在廊下忙碌起来。
一边忙着画伞,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树下的依望,简直像极了aic心的老妈子,随时随地的都在担忧旁边玩耍的孩子哪里磕着碰着了。
依望被她这幅模样逗得发笑,这么多年确实没被谁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过,也是生了趣味,便连周围的风景也不看了,g脆转头望着廊下的柳卿卿画伞。
廊下薄纱飘扬,五颜六se的伞面如同花开满园,春桃冬梅四季开遍,堆满了满座长廊。
手执各se画笔的素衣姑娘正认认真真的低头画着一览青山,浓密柔顺的黑发从肩头倾泻直下,露出半张素气淡se的侧脸,好似黑夜里一轮明月濯濯。
袅袅软纱下温软如柳的素雅姑娘坐在姹紫嫣红的百花之中。
此情此景,竟是美的好像一幅画。
依望不禁看呆了去,眼也不眨的盯着不放。
这样静谧安逸的时候,在他以前是从未有过的,更是他想也未曾想过。
有昨日没明日的日子,无时无刻的都在血雨腥风里穿梭,他如何敢想呢?
等到柳卿卿好不容易的画完了多日堆积的工活,手酸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长时间凝聚近物的眼睛更是一阵发昏,实在疲惫的厉害。
可当她一抬头随意望去,便见柳树下有人侧着头睡着了,眉宇清秀,唇红肤白,柳枝间的碎光打在他光滑洁白的下巴。
金光斑斑,嘴角还隐隐带着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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