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跟周以词十分自然的亲密感。施渺闻言抿了抿唇,强压住心底的微微酸涩,想说不是,但又太显刻意,只好客气地笑笑,说:“没别的事,我先去忙了。”姜昕眼下泛青,大概在这儿守了一天,神色疲惫,随意‘嗯’了声。施渺刚走出几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接通了没一会儿,她表情一沉,快速倒回,经过在打电话的姜昕,跑着进了监护室。顷刻间,姜昕视野中便不见那道白色的身影。话筒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她的手渐渐变紧,一直盯着某处,沉默两秒,冷静出声:“你是不是想来找她?”那人没半点犹豫地答道:“是。”随即,‘嘟嘟嘟’声响起,他挂了电话。-施渺和梁驰从监护室出来的时候,已然凌晨两点了。“刚刚那个病人,一旦有任何问题,直接告诉我。”梁驰边走边偏脸跟施渺说话。施渺颔首,应了声‘好’,同时瞟了眼梁驰略带疲倦的面容。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手术台,也没怎么休息。她动了动唇,正准备喊他去歇一会儿,迎面突然撞上一群家属,神情慌张,不管不顾地直朝前冲。她躲避不及,此刻一只宽厚的手迅速揽上她的肩,往侧边移了一步。“撞到了么?”梁驰低头。“没有。”施渺摇头,心有余悸,稳住身体才道:“谢谢师兄。”“嗯。走吧。”他放了手,施渺正要迈步,余光却蓦地瞥见了一抹黑色,隐隐预感到什么,她掀眸往那边望了一眼。来回穿梭的人潮中,她骤然闯入了一双如玉般清冷的眼瞳里。周以词站在不远处,没什么表情地盯着自己,抿着唇瓣,脸部的线条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漠。姜昕在他身侧,她扫了一圈施渺和梁驰,眼神稍稍讶异。须臾,她抬手,挽上周以词的臂弯。施渺见状,睫毛微乎其微地颤了颤,继而挪开了视线。梁驰早就注意到了一道堪称不友好的目光,他看了看周以词的方向,不经意地问施渺,“是你认识的?”“嗯。”施渺默了默,选择实话实说,“高中同学。”“那要不要打个招呼?”“不了。”施渺说完便先一步走了,因此并没看见周以词一把甩掉姜昕的手。他的声音隐在各色嘈杂的人声中,淡漠得有些残酷,“姜昕,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从前不喜欢。”“现在包括以后也不会喜欢。”姜昕忍住眼泪,咬牙,“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眼巴巴地上前凑什么热闹呢!”周以词不语,恢复成平常一贯漫不经心的神情,“等姜礼转普通病房了告诉我一声,最近忙,不过来了。”-施渺连续上了一周的班,一回家洗完澡挨到床就睡着了,果真如别人所说,医生没有失眠的资格。她早出晚归的,很少看见南里,但她没在意,毕竟她的作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直至有天施渺下班,发现南里的猫在疯狂挠门。她抱起猫,敲了敲门,“小南,在吗?”没人应。施渺感觉不对劲,说了句‘我开门了哦’便拧开门把手,幸亏门没锁。房间一片黑暗,密不透风,她摸着黑按下灯的开关。入目是满室的素描纸,以及揉成一坨的草稿纸,南里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猫从怀中跳了下去,施渺没空管猫,她快速跑到床边,检查南里的情况,她身体发烫,神志已然不清,再瞟见床头的布洛芬,心底略有了底。施渺立马打开手机,叫了辆出粗车。随后她将南里扶着下了电梯,车来得很快。“小姑娘,去哪儿啊?”施渺关上车门,启唇:“京都医院。”所幸路况不堵,二十分钟抵达了目的地,她带着南里挂了急诊外科。南里诊断为急性阑尾炎,施渺先去交了费,正想回走,前方诊室外一群人忽然起了争执,她眼尖,看到挤在中间的人是陈医生。施渺奇怪,记得六点那会儿,陈芷发消息说自己下班了,怎么现在还在医院。她抬脚走近,见陈芷满脸无奈,仍克制着脾气温声道:“叔叔,我们都是按流程进行,绝不会多拿你一分钱哈。”“谁知道你是不是私吞了!”“我不明白明明没问题,为什么还要检查!你们医生就是骗钱的,老子不看了!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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