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只要是有点儿胎教的智商,你自己个儿想想,怎么能不去医院!
一念至此,方向前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20。
“别,别……我不用去医院。”那人奋力地挥着手说道。
见他还能讲话、还能动弹,甚至还能挥手,方向前心里稍稍安稳了几分。
扶那人坐起来,方向前发现,在那人胸前,似乎是有着一些已然破碎了的玻璃渣滓。可是,自己这一趟下来也没打破什么玻璃嘛!方向前再次扭头看了看大楼。
那人看着这些被方向前从自己胸前扫落的碎玻璃渣滓,却是一幅欲哭无泪的样子。
“快走,快走!赶快离开这儿。”那人努力想自己站起身,却痛苦得了起来。
……
最终,在那人的坚决坚持下,方向前终于放弃了送他去医院的打算,又问不出来他的住址,方向前决定,哎,也只好是暂且将他扶到自己家里去住上一晚了。
一路扶着那人走出大院,来到了马路边等出租。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嘎巴嘎巴嚼碎咽下,长长舒了一口长气。却不时回头张望,一副魂不附体、胆战心惊、着急忙慌的样子,其一只手里,一直还紧紧拽着一只皮箱。
又是皮箱!方向前的心再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揪。
出租车终于来了,方向前小心地打开后车门,先将那人慢慢扶了进去,自己跟着再轻轻地坐了上去,关上了车门。
“去哪里?”司机大哥一脸疑惑和警惕地扭头看着方向前。
清晰地说了自己的住址,车子启动。
其实方向前住的地方离此地也不远,就在前方六、七百米处的一条小巷子内。
下车时,方向前再次小心地将那人搀扶了下来,用一边肩膀小心地架住他,然后掏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递给司机说道:“谢谢,不用找了。”
出租车轰地一下启动,行进间,司机小声地在心里暗骂着:“今晚真是活见鬼了,碰到这么一个特能装逼的神经病!明明一个人坐车,还楞是要摆出一幅搀扶别人的样子!好在老子不信邪,哼!真要碰上一胆子小的,还不得给你活活吓死!”
鬼?
搀扶着那人缓缓走进小巷,远远地,方向前就看见了自己所租住的这一片小区今晚又是一片漆黑,而对面的小区和路边的街灯却是那么的灯光闪闪、甚至是光彩夺目。
哎,我靠,又停电了!方向前在内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自己的那点儿破工资,可不就勉强够在此租个一室一厅的小套,好在离上班的地方不远,离夏露的公司也不过三站路。这才是最关键的,否则,只怕夏露就更是不肯隔三差五地过来一住了。
小心翼翼地上了楼,那人一路还是一个劲儿地“哎哟、哎哟”不止。这种身体状况,方向前不得不陪着小心又连问了好几次要不要去医院的话题,结果均被他坚决地拒绝了。
进得屋来,借着窗外的街灯,室内环境倒还基本能看得清楚。方向前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那人直接搀扶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下,又倒来了一杯凉水问那人要不要喝?
那人微闭着双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无奈,方向前只好拉过薄被为他合衣盖上,然后退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这才认真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哎!今天究竟应该算是幸运呢?还是倒霉?凭空被人诬陷,失足坠下高楼,却又幸运地毫发无损。哎!只是,不管怎么说吧,梅总多半还是会将送红包给自己的事情交待出来的,只怕这牢狱之灾还是难免啊!
胡思乱想间,方向前睡意渐浓,身子渐渐滑了下去,倒在了沙发上。
……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省国税局权且充作围墙的铁栅栏外,车窗玻璃徐徐放下一半停住,车内一位看不清楚面目的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举起了一架夜视仪,透过栏杆,仔细地冲着院内一寸一寸认真地查看了起来。
很快,他就发现了花坛内一处明显是被人体所压伏而倾倒的一片花草,以及散落于花草间、正在渐渐如冰晶般融化的那些“玻璃”碎渣。
“操!难道说又晚来了一步?”那人一掌击在车门上,禁不住在心底里暗骂。
……
恍惚间,方向前又被蚊子给狠狠地叮了一下,顿时,方才睡在花坛里被其同类光顾过的伤口一时均发作起来,全身感觉无处不在瘙痒。猛地,他脑海中一念闪过,想到自己以前好像是买过蚊香的,就为的是停电时也能抵挡住这蚊虫的骚扰。
想到此,方向前翻身从沙发上坐起,很快将蚊香找了出来,当然喽,随手也为那人点上了一盘,就放在床尾处的地面上。
那人似乎已经沉沉睡去,发出了均匀的呼吸之声。
瞧这情景,应无大碍了。方向前心想,老天爷啊,可别再玩儿我了!
方向前仰天抱拳。
哎,是福是祸?明天见分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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