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黛好奇的问王迎喜:“外头发生什么事啦?”
王迎喜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有些纠结的挠了挠后脑勺,似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好半天,他才吭哧吭哧的把话说了出来:“你堂弟,裕哥儿,好像又出事了。我过去看的时候,你大伯正忙着去租板车……看着好似又要去县里头医馆了。”
庄云黛了然,她就说呢,先前听着那声惨叫是有点像庄文裕。
就是,她有点好奇,庄文裕不是刚从县里头回来吗?
怎么着,这又出了什么事,要往县里头送?
这个问题,不仅庄云黛想问,泪流了一脸惊慌失措的符氏,也想问。
她家裕哥儿怎么就这么惨?
她喜滋滋借了红糖回来,还没进院子呢,就听得她家裕哥儿一声惨叫。
那一声叫,把她吓得是魂飞魄散啊。
她赶忙冲进院子,就着月色,就见着她家裕哥儿倒在灶房地板上,正一边惨叫,一边极为痛苦的挣扎。
这一幕,是足足把符氏的魂,差点给吓飞了!
第23章 炒野菜
在得知是庄文裕出了事后,王迎银反倒放下心来,同庄云黛说了一声后,就着月色,家去了。
庄云黛目送王迎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这才关上了门。
不说别的,就说庄文裕在原主病得快死的时候,还经常上门来欺辱原主姐弟三人,并跟他姐姐一道克扣原主三人的饭食,想要饿死她们姐弟三人——庄云黛觉得,庄文裕别说是送去就医了,就是送去火化,她也不会为之感伤的。
庄云黛搂着弟弟妹妹,躺在铺着稻草的土炕上,睡了个好觉。
翌日清晨,庄云黛一早起来,去林间野地里,拔了些凹头苋,把老根去掉后,焯水,再捞出来跟她拿来代替调味料的一些植株一道煎炒。
虽说是野菜,家里又条件简陋,但庄云黛手艺了得,又加了替代香料的植株,下锅一炒,那个香气四溢啊,就连向来爱睡点懒觉的庄云彤,都闻着味儿自个儿爬起来了。
庄云彤扒着门框看外头在炒菜的大姐,一双黑溜溜的杏眼儿,睁得又圆又亮。
她吸溜了一口口水,小奶音还带了一分刚起床的微微沙哑:“大姐,你又在做什么好吃的呀?要不要彤彤帮你烧火?”
她头发睡得有些乱糟糟的,还沾着一根稻草,一撮头发更是调皮的翘起来,看着能把人给萌死。
庄云黛被萌得心肝直颤,她软声道:“乖宝,大姐这儿能忙得过来。你去把你哥给叫起来——”
这话还没说完,一道有些慌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姐,我,我醒了!”
庄云期从土炕上坐了起来,显然刚醒。
他还有些懊恼。
他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是要保护好姐姐妹妹的呀。
怎么能睡到现在才醒呢!
庄云期懊恼的都快崩溃了。
庄云黛忍不住就笑了:“阿期你醒了就好,带彤彤去洗漱吧,再给她把头发扎一下。”
庄云期得了嘱咐,顿时那点儿小崩溃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大声的应了一声:“好!”
——这个家是需要他的呀!他没有功夫去崩溃啦!
庄云期给庄云彤扎好了小辫子,牵着妹妹的手,像是交接什么重要任务一样,让庄云黛过目:“大姐,我给妹妹扎好辫辫了!”
庄云黛嘴上夸着「咱们阿期的手是越发巧了」,心里却是叹了口气。
因着常年缺乏营养,她们姐弟三人的发质都不是很好。
尤其是庄云彤跟庄云黛这两个小姑娘,头发都跟草一样,干枯的呦,晚上躺在稻草堆里,有时候猛地一看,你都分不清哪些是头发,哪些是稻草。
尤其眼下,清晨的阳光下这么一映照。
那种干枯的感觉就更重了。
「黄毛」丫头呀。
庄云黛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把彤彤跟阿期,包括她自己,都养得白白嫩嫩的!
握拳!
姐弟三人坐在院子里的小石头堆上,用竹节杯把庄云黛做的炒野苋菜给吃了个精光。
庄云彤摸着小肚子,拍了拍,舔了舔嘴唇,十分满足道:“这是彤彤吃过最好吃的野菜!”
庄云期也连连点头,又有点不大好意思的跟庄云黛道:“大姐,我以前最不喜欢吃野菜了,但你炒的野菜,我很喜欢吃!”
他还生怕庄云黛不信,再三跟她强调:“是真的——以前大伯娘炒的那个野菜,好苦的。”
庄云黛抬手摸了摸庄云期的小脑袋。
她自然知道庄云期没有说谎。
先前,这姐弟三人,自打娘卷了爹的一部分抚恤金跑路之后,就只能跟着爷爷奶奶过日子。
他们大伯娘,早就嫌家里头一直「白」养着二房的娘四个,有些烦了。这下子他们娘一走,二房最大的那个,又是个傻子,剩下的两个孩子,还不到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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