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侯勃然大怒:“混账东西,别喊老子岳父!你个孬种,没用的男人!你的孩子被人害死了,你却只想着护着凶手!”他举起长刀,“老子连你一道砍了!”
淮阳侯夫人与淮阳侯急得神色骤变:“安北侯!”
“侯爷。”电光火石之间,陆霁青伸手拦住了安北侯,平静道,“你是大殷的守护神,不应该因为一些不算人的东西,惹上牢狱之灾。”
安北侯不知何时,已是流泪满面:“我护住大殷又如何。我护不住我的孩子,我只剩静萱一个了,她却受着那般的苦……”
陆霁青声音极低,在安北侯附近道:“侯爷放心,这家人,一个也跑不掉。”
安北侯定定的看向陆霁青,陆霁青朝他轻轻的点了下头。
安北侯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重重的点头:“好!”
他收了刀,看向庄云黛:“黛黛,我现在能进去看我闺女了吗?”
庄云黛道:“师公,你先等等,大夫还在给静萱姑姑施针,等大夫出来吧。”
安北侯点了点头:“行。”
他大刀阔马的往椅子那一坐。
淮阳侯府的人简直不能相信,一场性命之忧就这样被陆霁青给化解了。
淮阳侯对陆霁青是感恩戴德:“小国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陆霁青神色平静,眸中冷意与杀气一闪而过。
罩房内,大夫终于施完针出来了。
又有一丫鬟,端着一个托盘出来,血腥味极重,上面盖着一方锦布,已经被血浸湿了大半。
安北侯猜到了什么,手微微颤着,却不敢掀开那锦布去看。
大夫叹了口气:“胎儿已是血肉模糊,还是不看为好。”
白方臻甚至连眼神都不敢与那托盘相接。
淮阳侯夫人一想到这是她还未出世就夭折的嫡孙,更是难受得紧,一迭声道:“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埋了这孩子吧。”
按照祖例,夭折的孩子是不能进祖坟的。更遑论这还未出生就夭折的胎儿。
那丫鬟听命,正要端着那托盘出去,安北侯却冷声道:“且慢!”
丫鬟一愣,安北侯难受得紧,还是沉声吩咐:“他们淮阳侯府嫌这孩子晦气,我们安北侯一脉向来命硬,不讲究这个!”
安北侯点了一个亲兵的名字,“把这孩子带回去,葬到我们安北侯府的祖坟中去!”
亲兵极为响亮的应了一声,从丫鬟手里接过了托盘。
淮阳侯夫人脸上不好看得很,嘴唇动了动,淮阳侯赶忙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了。
“大夫,我这会儿能去看我闺女了吗?”安北侯迫不及待的问那大夫。
大夫点头:“自是可以。只一点,令嫒现在身体很是虚弱,需得好生休养,切莫有什么事让她烦心操劳,一切顺心最好。”
安北侯忙不迭的点头。
他迫不及待的掀帘进了内室。
白方臻看样子也想跟着进去,庄云黛伸手拦住了白方臻:“你就算了吧。方才大夫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进去,只会让静萱姑姑心中不顺。”
白方臻脸色难看,还想说什么,就见着陆霁青神色平静的站到了庄云黛身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白方臻直接哑了火。
庄世农在一旁看着,越发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不多时,安北侯抱着赵静萱,大步从内室中出来了。
白方臻神色又是一变:“岳父……这……”
“让开!”安北侯冷声道,“我女儿不想在你们这晦气地方待着,我要带我女儿回安北侯府好好休养!”
白方臻看着安北侯那副要杀人的模样,再看看疲惫的缩在安北侯怀中,满脸惨白的赵静萱,他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再说,神色颓败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安北侯大步带着赵静萱离开。
庄云黛解了自己披风,盖在了赵静萱身上。
赵静萱虚弱的看了庄云黛一眼,朝庄云黛露出一个疲惫微弱的笑来。
庄云黛心里难受得紧。
结果没多久,庄云黛只觉得肩上一沉。
她抬眸一看,原来是陆霁青解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在了身上。
正要解下自己披风给女儿盖上的庄世农:“……”
“我不要。”庄云黛小声道。
陆霁青低声道:“这天气不好,快要飘雪了。我知道你厌恶我,但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说完,陆霁青便大步离开了。
庄云黛站在原地,手指下意识绕了绕陆霁青这披风的系带。
他的披风,好似还带着他的温度。
“谁厌恶他了……”庄云黛忍不住撇了撇嘴,嘀咕道,“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庄世农一脸纠结犹豫的上前:“黛黛……”
庄云黛犹如一个早恋被抓包的人,看着她爹立时心虚结巴起来:“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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