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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劫(1 / 6)

为满足长姐的恶趣,萧春晓只得委委屈屈的夹紧xia0x,到月停山脚时,二人下了马车。

外面雨已经停了,雨后的空气里满是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二人并车夫数仆步行上山。

萧家夫妻原是同一日离世,依萧正礼遗愿,葬的鸳鸯冢,偌大石碑只书了“萧正礼霍双归合冢”八字,落款也无,也不知萧正礼存的是何心意。若说二人已无感情,又何苦合葬,若有感情,又何至于si后墓碑上都不愿承认二人夫妻关系,更不让一双nv儿落名。

这一切,却是姐妹二人无甚心思去了解的,跪拜,磕头,一番折腾下来,t力也都耗的差不多了,便就着山腰的小亭歇脚。

说是山,也不过三百米,只是占地大,便也叫做山罢。月停山早年也曾有儒生立过学堂,后来今上尊道,学派便渐渐没落,月停山也跟着荒了,稀稀落落,也有些老儒生藏在此处,除了祭拜之人,更少人来往了。

只是,她们运气实在太好,这样的日子里,还刚下过雨,竟也刚好有人祭拜完下山,路过小亭。

萧春情原不愉理那人,寡妇配二八nv子,也不宜与男子多接触,不想那人却主动上前搭话

“在下户铭晏,今日上山扫家父坟冢,不巧与下人失散,只得无礼惊扰二位——可否讨口水喝?”他说着,似是不好意思,俊美的脸可疑的红了。

萧春情只得侧了半身看向他,她握萧家大权已久,眼光犀利,一眼便知这位富家公子,定是官场之人,再不济,家中也必有人为官。便只点了点头,示意家仆递水。

户铭晏接过水,道了谢,饮罢也不离去,既不上前,也不主动退避,就着亭脚,褪了外衣垫了一方草地,倚了亭脚坐下,半响也没了动静。

萧春晓到底年轻,好奇之下探着身子看去,“噗嗤”笑出了声,他竟睡着了。

萧春情也是哭笑不得,拍了拍小妹的手,也不去做那善人,便要归家。

萧春晓正待开口,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大小姐!”是荆妍的声音,急且厉,再无往日半分沉静。

二人被她声音吓了一跳,齐齐回头。荆妍是骑着马过来的,马鞭甩的马gu的毛都可疑的秃了几道。

眨眼间,荆妍便近了前,语速极快的禀报着:“我们进贡的茶叶在京郊丢失,贡期只剩三日,官府已经压上门了。”她脸se都白了,满头都是汗。

贡品误期,论罪,严了可诛满门,轻了也得抄没家产。

萧春情一个踉跄,整个身子都软在萧春晓身上,大脑有一瞬间都是空白的,恍了片刻,才找回理智,强自镇定:“荆妍,你带着阿晓,先不要回去。”

万一她没有及时处理好,以后也一定能补救,不过是丢失,快马送上,应该还补的及,只是春晓就不必跟她回去,看人脸se了。

不待春晓反应,她飞快跑出了凉亭,上了荆妍来时的马,甩动马鞭,将萧春晓急切的呼唤抛在脑后,头也不回了奔回萧家。

萧家近年来,先是家主夫妇接连去世,不过两年,姑爷也去了,好不容易大小姐撑的这个家有了点起se,又出了这种事,下人们都彻底慌了神。

皇家,于平民来说,是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他们的大小姐,把贡给天神的东西丢了,这,怕不止是掉脑袋的事儿啊!

一片人心惶惶中,萧春情独自坐在正堂,稀疏的夕yan照不进偌大的屋子,她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准备,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马够快,管道够顺畅,倘若实在不测,萧家的家产,也够她带着春晓和萧缪逃命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萧春情维持着端正的坐姿许久,久到她身t都有些发麻,夕yan散尽,满院漆黑,也不知接下来到来的是什么都没有的虚无安心,还是魑魅魍魉。

她的目光落在外面没有尽头的黑暗里,想起了什么,她r0u了r0u有些发麻的腰,起身走了出去。

萧家禁地有二,一者是萧春情的书房,二者,是萧家姑爷,左泉冽的灵堂。

萧春情伸手推开了灵堂的大门,0索着点起一支蜡烛,又点了香,便席地靠着灵台坐下。

香在唯一烛火的映照下飘出袅袅烟气,如坊间所言灵魂现身的前兆,萧春情嗤笑一声:“你在世的时候我尚且什么鬼神都不信,如今竟盼着你回魂再救萧家一次。”

萧春情眯着眼看着那缕香烟,烛火晃久了花眼,朦胧中竟似真看到了那副熟悉的俊颜,萧春情唇角微弯,别过脸不再看。

“想来你活着的时候受萧家约束,si之后定是看也不愿再看萧家人一眼。”

“萧家养你是恩,你助我一步步接手萧家,让萧家做大到现今模样,这恩,也便消了。”

“看在缪儿的份上吧,待我百年吧,我百年后,缪儿便是姓左,毕竟是你的亲骨血。若你地下有知,护萧家这一次吧。”

nv子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灵堂,消散在空气中,她的面容在昏暗的烛光下柔和了几分,微g的唇角隐约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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