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再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陈远的声音带着极度隐忍的愤怒,甚至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发音的音节的跑了调。陈远强行使自己保持冷静,,他猛的深吸几口气,新鲜空气好像冲淡了胸口的烦闷。他忍住了想冲上去给骆翊鸣来一拳的冲动。“你、真、的、是、疯、了……!”陈远一字一顿的说道,每一个字都咬字清晰,在咬字清晰的时,陈远还是对骆翊鸣的决定表示了不理解。“我再问你一遍,”陈远实在忍不住了,猛的板着他的肩膀,强行把骆翊鸣转过来,转到面向自己的这边。“我再问你一遍,先戒毒品,然后我们再去找到底是什么人给你下的,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我们先戒毒,再去处理其他事情,好不好?”他的语气已经从激动,转化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种情绪像一双巨手,狠狠的掐着陈远的脖子,使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给骆翊鸣抽血的时候, 报丧猴人命给骆翊鸣抽血的时候,他的手有些许的颤抖。陈远握着针管转过身去,声音闷闷的。“结果大概要后天才能出来。”“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出结果了我在过来。”骆翊鸣叹了口气,转身向诊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着半掩着的门后透出来的亮光,眼神复杂。“陈远。。”他叫了他一声。陈远没有应声,实验室里传来了水流声,他在清洗仪器。骆翊鸣轻轻叹了口气,推开门出去了。门被轻轻的关上,隔断了外面洒进来的月光,陈远轻轻推开实验室的门,靠在门框上,看着被关上的门不知道在想什么。镇子里的街道上,月光明澈撒在地上,骆翊鸣慢慢的往镇子口走去。他的耳边好像一边一边重复着陈远在怒急之下对他说的话。“其实也不是特别严重,还是属于轻微中毒,可以戒掉,很快就可以!”“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你知不知道药物中毒这件事儿有多么危险?你到底在想什么东西?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的?难道你想因为药物被别人控制利用吗?你到底能不能分清利害关系!”“到底是自己的生命重要,还是抓到那个害你的人重要?”“你、真、的、是、疯、了……!”那声音好像浸泡在水中,朦朦胧胧的清不清楚,可声音中的颤抖和陈远脸上的愤怒反反复复出现在骆翊鸣眼前。镇子口的一段路正在翻修,路上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散落着不少石块儿。
骆翊鸣的心思不在这里,一路走的磕磕绊绊的。一会儿脑子里冒出了陈远愤怒的脸,一会儿是老头布满皱纹的脸。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镇子口的。远远的,他就看见家里的车夫一边搓着手一边在马车旁来来回回的踱步。骆翊鸣忙几步走上去,勉强扯出了一个笑。“久等了吧,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儿出来晚了。”车夫看他来了,忙搬下来一条长椅,扶他上马车。“小少爷,您可算是出来了,我可担心坏了,咱们快回家吧,今天家里来人了,说是您的朋友,我也不知道,老爷安排他在您屋子旁边的客房住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别让人家等着急了。”一路上骆翊鸣都坐在马车里,车帘子将外面的月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处在熟悉的环境里,他这才放松下来,顿时,一阵疲惫感袭来,虽然路上并不平坦,偶尔也颠簸不断,可骆翊鸣还是靠在座椅靠背上昏昏欲睡。今天为了轻便,骆翊鸣专门挑了一辆小巧的马车,座位也只能坐下一个人,家丁给他放几个靠垫,靠垫很是柔软。骆翊鸣忽然有些后悔今天挑了这么小一辆马车,此时困意上涌,躺都躺不下。实在是扛不住阵阵困意席卷而来,他把头靠在靠垫上,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基地里,还是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他跟程晨面对面坐在餐桌上。白炽灯找的很明亮,可骆翊鸣却看不太清楚周围的环境,好像周围的一切都笼罩着一层雾,就连程晨的脸都不是太真实。餐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可两个人却都没有动。骆翊鸣抬起头来,对上了程晨含着温柔的眼睛,他好像在说什么,骆翊鸣却只能看得见他嘴在一张一合,听不见任何声音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骆翊鸣皱着眉问道。可程晨却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唇边带起了笑,骆翊鸣看着他的嘴型,企图看出来些什么。程晨说的太快了,骆翊鸣只看清了最后一句话。他说,“我走了。”三个字,骆翊鸣看的清清楚楚,他脑子里“嗡”了一声,就在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程晨已经站起来了。他的笑容还是很温柔,眼睛笑的弯了起来,他目光里充满了爱意和不舍。骆翊鸣看见他说:“我爱你。”说完,程晨转身向门口走去,任凭骆翊鸣怎么喊他,他头也不回。“等等!我没听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走。”骆翊鸣几步冲上前,拉住程晨的胳膊,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焦虑和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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