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道,”骆翊鸣的语气里带着慢慢的犹豫,“这两天翻到以前关于那个电影院的新闻,总感觉很奇怪,那里让我有一种,好像很熟悉的感觉,但是我记忆里,我确实从来没有去过。”他喝了一口饮料,杯子里的饮料已经有些温了。程晨没有说话,等待着骆翊鸣继续往下说。“我前两天去过电影院一次,其实也就是路过,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我后来在电影院失火现场拍摄的照片里也看到了。”说道这里,骆翊鸣忍不住转过头来,去看程晨的表情。后者脸上的情绪很淡,好像真的只是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那天晚上来了很多奇怪的客人,有一个客人拉着我问了很多奇怪的问题,那个人我很眼熟,好像是哪里见过,但也还是想不起来,”骆翊鸣说着,皱起了眉头,“只是他的眼神里满是悲伤,有一瞬间我感觉他在流泪,他已经走的离我很远很远了,但是我好像还是能感觉到他很悲伤。”“就包括刚刚下雪的时候,。我也感受到了一种,不属于我的悲伤,好像是从我内心深处一下子爆发出来的,一下子涌出来。”骆翊鸣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亮,比前几天都亮,但是我就是能感受到周围的难过的情绪,他不属于我但是控制着我,很奇怪,很难受,感觉胸口堵的喘不过气来。”一路走一路说,两个人走放慢了脚步,不知不觉的,骆翊鸣跟程晨说了很多,几乎把这两天所有的困扰着自己的事儿都告诉他了。咖啡厅就在不远处了,骆翊鸣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程晨,“我想问一下,电影院火灾这件事儿,你知道吗?”程晨微微点了点头,“当时我在另一家咖啡厅工作,有很多人在店里讨论,就连咖啡厅里的电视也会在新闻有后续的时候播,现场我倒是没去过,只网上看到过一两张照片,但是后来也都被删除了,据说是因为影响不好,这件事儿当时在咱们城市还挺受人关注的。”他没去过现场,骆翊鸣微微皱了皱眉,那张照片上的人难道不是他?程晨也看着骆翊鸣,他的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骆翊鸣很难怀疑他说的不是真的。轻咳了一声,骆翊鸣侧过头,挪开了视线。“我没听说过,可能那会我还在上班,每天忙着工作,没关注这些吧。”“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听起来有些奇怪的事儿,耽误了你这么长的时间,”程晨听见骆翊鸣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工作呢。”“今年的初雪很美,希望今天你可以睡一个好觉吧。”程晨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骆翊鸣点了点头,推开了咖啡厅的后门,先一步走了进去。程晨看着骆翊鸣的背影,眼前忽然有些模糊了,他喝完了最后一口饮料,饮料已经变得冰凉,顺着喉管一路往下,凉透了整个身子。
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程晨的眼角滑落下来,他的睫毛颤了颤,敛去了眼底的情绪。“对不起”他的唇动了动,无声的说道。骆翊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屋子里很暖和,身体逐渐回温,但是他却感觉心底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直觉告诉他,程晨并没有跟他说实话,自己对程晨莫名的信任和熟悉的感觉几乎强烈到了极点。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是房门关上的声音,骆翊鸣知道,是程晨回来了。他换掉了身上被雪沾湿的衣服,躺在床上,他本来以为,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肯定会睡不着的,但是谁知道,头一挨枕头,困意就席卷了过来,没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照片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骆翊鸣才从床上爬起来,等他洗漱完去了前面的咖啡厅,秦栎和程晨已经在店里了。骆翊鸣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他走到程晨身边,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昨天睡的比我还晚吧?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早?”“生物钟,到点儿了就睡不着了。”程晨笑了一下,转身把蛋糕打包好递给客人。骆翊鸣点了点头,也没在多问。今天凌晨大概是又下雪了,店门外的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雪,早上也还是阴天,没有太阳,地上的雪几乎没怎么化,但是昨天晚上刚开始下的雪融化形成的冰还是不少。骆翊鸣吃完早饭,咖啡厅的人并不是很多,索性他也没有什么事儿做,便拿了扫雪的工出了店门。他的手上带了一幅手套,拿着铲子的时候有些滑,力度总有些掌握不好,有好几次铲子都差点从手里滑出去,硬生生在化雪降温的天气里,忙活出了一身大汗。地上的冰被一点点敲碎,骆翊鸣的心好像也跟着静下来的些许。接下来就是把碎冰和雪扫到两边堆起来以前骆翊鸣并没有干过清理雪的活计,做起来总是有些不太顺手。不知道第多少次,骆翊鸣抬手擦去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一条毛巾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拿着毛巾的那只手很好看,骨节分明的手里的白色毛巾在骆翊鸣的眼前晃了晃,骆翊鸣眨了眨眼,顺着手臂一路往上看,男人的下巴有些尖削,微微冒出青色的胡茬还没有来得及剃去,但是放在他那张脸上倒是毫无违和感,甚至是加分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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