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性还挺大,以为是我旧相好找上门来了?”贺砺一把拉住她,拽着她往府里走去,道:“来,我告诉你她们是谁,省得你胡思乱想。”
孟允棠跟着他来到外书房,到了房里他就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坐床上,放她坐在他腿上,双臂圈着她。
孟允棠推他胳膊,抗议:“我想自己坐着。”
“还是介意了,心眼这么小呢?”贺砺不但不放人,还握住她的手,低声取笑道。
孟允棠红了脸,分辩道:“我又不是因为……”话说一半觉得有越描越黑的危险,就闭上了嘴。
贺砺垂眸,指尖轻轻揉捏着她白胖柔嫩的手指,道:“我初到幽州那一年,认识一名校尉,姓林名山。他见我带着年幼的侄儿,总会带些食物给我,说,他的幼子,跟我侄儿差不多大。第二年夏天,军中生了瘟疫,也是他给我与侄儿送了药来。我熬过来了,侄儿没熬过来。三年前贺家平反后,我去寻他,得知他在四年前已经战死沙场。林小娘子与林小郎君,便是他的一双儿女。”
原来是他救命恩人的家眷。
“这些年我都有寄钱给他们,也有托付当地官吏关照他们一家。如今他们姐弟带着仆从突然寻来,衣着缟素,许是他们的母亲也已去世,他们姐弟二人在当地无依无靠,想来求个庇护。也可能,是有人知道我与他们的关系,特意寻了他们来。”
他语气平静,孟允棠却是听得悚然一惊,瞧着他问:“那你预备如何应对?”
“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若他们只是想寻求个庇护,我可为林小娘子安排一门妥帖的亲事,让她们姐弟有人可依。若是有人寻了他们来,我也要问明真相,尽量救他们于水火。毕竟若是没有他们的父亲,我可能也活不到现在。”
孟允棠抓住他的手指,有些紧张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贺砺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点了点头。
孟允棠很久之后才明白,处在他这个位置,其实,是没有安全可言的。
“现在总能说了吧,为何去而复返?”贺砺摇摇她的手。
孟允棠低了头,磨磨蹭蹭地从怀中将那只荷包摸了出来,小声道:“想送你这个。”
贺砺接过手一看,一眼便看出是当年那只荷包的翻版,只不过,这次的龙绣得灵活生动多了。
“你绣的?”他问。
孟允棠点点头。
“定情信物?”
“你一定要问吗?”孟允棠伸手捂住脸,羞恼地嚷嚷。
“好,我不问。”贺砺笑着拉下她的手,问:“这次怎么没绣吞云吐雾呢?”
孟允棠一脸颓丧:“怎么绣都像吐丝……”
贺砺搂着她乐不可支。
孟允棠原本被他笑得有些羞怒,可见他笑得实在好看,最后便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回到家中时已经在敲暮鼓了,孟允棠听说以薇回来了,就回房去拎了点心瓜果去瞧她。
孟以薇并不见怪她中途消失之事,孟允棠问她午后都做了什么,她居然还脸红起来,说只是在园中看人作画。
孟允棠见她羞涩支吾,就没追问。
用晚饭时,她见孟础润不在,就问周氏:“阿娘,阿润呢?没回来?”
周氏道:“他说那胡十一最近遇到了伤心事,他要在胡家住几天,开导开导他,这两天就不回来住了。”
孟允棠嫌弃道:“就他那德性,能开导谁啊?”
周氏夹了一块去了刺的鱼肉到她碗里,道:“不管他,只消别惹祸就行了。”
孟允棠看着自己阿娘不大在意的模样,忍不住想起了贺砺邀约的幽州之行。
心中斟酌再三,她试探开口:“阿娘,贺六郎说过段时间他要去一趟幽州,我……我想与他一道去,行吗?”
周氏筷子一顿,抬起眼来惊诧地看着她,道:“当然不行。这么远的路,谁知会不会水土不服?而且,你们现在无媒无聘的,你怎能独身跟他远行?绝对不行。”
“哦。”孟允棠收回目光,低头吃饭。
“你为何会想与他一道去?”周氏有些疑惑,她觉着这么大胆的念头不是孟允棠自己会生出来的念头。
“他府里来了一对姐弟,姓林,是他救命恩人的儿女。那林小娘子看上去比我还小一些,生得很是美貌,而且看她说话神态,性子也很温柔。我在想,到时候贺六郎不知道会不会带她同行?”孟允棠闷闷道。
“你是怕他会变心?他若如此容易变心,我与你阿爷又怎么放心将你嫁给他?”周氏娥眉微蹙。
“也不是怕他会轻易变心。只是相较之下,我不过就是家世低了些,那林小娘子却是父母双亡了,又有她阿爷对贺六郎的救命之恩在,若是她提些……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觉得贺六郎应该很难拒绝。”孟允棠将心比心。
周氏道:“若你只是担心这些,我觉得倒是不必多虑。贺六郎不是你,他性子刚毅果决,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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