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现在是镇国公府世子妃,金银用之不尽,就是我粟圣公俯还在时,我也瞧不上你这赔礼,你凭什么一脸施舍的模样,充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你是阁老的女儿,我也是镇国公府世子妃,我夫君脑袋上顶着四个头衔,你还未嫁人,将来夫君有没有我夫君尊贵,一切还未可知。”
褚三娘这辈子,除了被父亲指着鼻子骂过,何曾被人这样劈头盖脸的骂过,还不能还嘴。
终于意识到,沈星语并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此刻心中万分后悔,昨日就不该招惹她。
但如今有求于人的是她,她能怎么办?
只能继续服软:“如今你打也打了,我好歹是阁老之女,这下我们能扯平了吧?”
沈星语:“三娘子,拿上你的东西给我滚吧,我,永远不可能跟你扯平。”
“我有那么多在意的人,我凭什么要原谅你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和你相处?”
“我的时间很宝贵,我只愿意同我觉得舒服的人一块相处。”
“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褚三娘人生头一次,忍着怒气,捂着脸,悻悻然抱上盒子离开。
沈星语将手抬起来放到半空,仰视着观看自己的右手,从窗棂照进来的阳光折在她脸上。
“丹桂,我竟然打了阁老之女!”
她竟然在失去了粟圣公府之后,打了阁老的女儿。
她从小就长的漂亮可爱,特别喜欢穿裙子,有一次,二叔家的堂妹把她的裙子上弄上墨汁,她很生气,但也不好跟一个比自己小的人计较,第二天,她又把自己的裙子涂上了墨汁,这一次,沈星语打了堂妹。
不仅父亲,所有的长辈都责备她,一件衣服而已,不应该打人,从那次事情之后,她对别人都是秉持着友善好的原则,不会轻易得罪人。
只是她童年裙子上的墨汁,一直持续了半年,到堂妹略懂事一些,不再以画她的裙子为乐。
顾新柠一直嘲笑她,褚三娘昨日一再相逼,她想的都是退一步,让一步。
怯弱刻进她的骨子里,即便褚三娘羞辱她最敬重的父亲,她也只敢划花自己的脸去冤枉她。
原来,一巴掌直接打出去,褚三娘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少女仰头认真看着自己的手,唇边的笑意压也压不住,眼睛笑成弯月,悦耳的笑声如脆铃,银质流苏的光芒同皎洁的玉质荧光交相辉映,圆窗在她侧脸。
明媚的笑容比花朵更艳丽,廊下,顾修柱唇,唇边勾起一点笑。
这点子出息,三道血痕换来一个巴掌而已,开心成这样。
他还以为她能将三道血痕还回去。
沈星语似是有所感应,目光朝从手上移开看向廊下,那里一片空寂,什么也没见到。
她以为自己感觉错了,收回视线。
饱满的情绪是有一种分享欲的,沈星语第一反应是想去告诉顾修,她这么想就这么干了,拎着裙子小跑起来,腿上的酸痛好像都好了很多。
到了阅微堂门口,她恍然想起来,手拍了拍自己脑袋,傻了!
脚尖转了方向,又跑回了朝辉院。
“好阿迢,我打人了。”
“我今日做了一回泼妇,打人了!”
阿迢美眸瞪圆,做泼妇是个什么光荣的事吗?
“就这样,”沈星语用自己的右手极轻的拍在阿迢脸上,“我使了很大的力气,一巴掌煽在褚三娘的脸上,就是这样,她脸上都留了红印子。”
阿迢盯着她右脸,笑:“傻姑娘,你这三道血痕,脸都烂了。”
沈星语:“那我也很解恨了。”
她脸上的笑容太过明媚耀眼,是那种无忧无虑的轻松,还有点小嘚瑟,阿迢恍惚,忽然想起来,自粟圣公俯覆灭,她家姑娘再没这样笑过。
行事小心翼翼,眼底总是有一股子淡淡的忧虑,像是无根的浮萍。
她忽然明,为什么沈星语成婚之后,会那样爱慕顾修,所思所想都是顾修。
是飞鸟认定了栖身的树林,要经营出一个家来。
阿迢笑起来:“小心爷知道,嫌弃你这个泼妇。”
沈星语拍拍自己脑门,没好意思说自己刚刚一犯傻,竟然想去主动告诉顾修,人都到门口了!
解了腰间的荷包,从里头拿出一枚上好的和田玉质章,躺到榻上把玩翻看,爱不释手。
“你说我应该怎么感谢爷?”
阿迢:“爷晚上不是要过来用膳吗,我去做一桌子好菜。”
沈星语:“好阿迢,你可太能任劳任怨了 ,被爷罚了还要给他做好菜,太委屈你了,下单子让厨房去做吧。”
阿迢:“也不是这么个道理,婢子受罚很正常,你觉得我委屈,是因为你没将我当婢子,你见过谁家奴仆是被主子罚了之后就撂挑子不干的?”
“怕不是得被卖上几十回。”
谁说阿迢傻的,她的阿迢有时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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