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语回来, 睿贝子刚带人将她院子简单粗略的收拾了一遍。
同上一次刺杀不同,这一回门窗具损,连几都没有一只是完好的, 就算这院子已经里里外外用水冲刷过,空气里还是浮着一层粘腻刺鼻的鲜血味道。
沈星语踩着一地水渍进来, 院子里的花都毁了,花枝倒了一地,花冠零落成泥,秋千的木头也断了,只剩光秃秃的一截柱子杵在院子里。
“这里不适合再住人了,去书娴那边的院子吧, 她和阿迢还等着你呢。”
这里死过那么多人,沈星语自然没那个胆子住凶宅,就是想到自己这小院子花那么多钱和精力弄的, 还怪可惜的。
“我不住, 就是看到这么晚了这里有人就下来看看, ”沈星语道:“没想到她背后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暗卫,她为了抓我也是拼命了。”
上次见识到盛如玥派来杀自己的人, 似乎并不是睿贝子的对手,她以为这次自己能平安, 叫曹氏过来,只是想让她亲眼见识到盛如玥狠毒的一面。
这次睿贝子的人却没招架住,那时候她意识到自己怕是逃不掉,匆忙之中将曹氏换上阿迢的衣服, 给自己换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倒是连累的曹氏旧病复发。
“贝子,你这次的人是不是都折光了?”沈星语眼中都是歉疚:“你帮我这么多, 我这辈子也报达不了了。”
像那种级别的高手,应该不是有钱就能请的,不知亲王府花了多少代价才训练出这样一支队伍。
睿贝子不太自然的避开目光,低声,“其实我能做的并不多。”
“已经很多了,”沈星语道:“你那些侍卫安葬在那里?我明日想去祭拜他们,虽然说我还是被抓走了,但他们真的尽力了,你不要怪他们。”
想到那些人为了护她无一生还,最后倒下的那个,身上戳的都成了刺猬还挡在她身前,死死抓住她的手,不让那些暗卫带走他。
最后那截手臂生生被砍断。
睿贝子道:“我明日带你去祭奠。”
想到这院子里死过的人都是为了保护她,沈星语觉得这重重黑影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进去转了一圈,再出来又道:“安置他们家人费用的事我来出吧。”
睿贝子自然没有意见,沈星语同他分别。
沈星语进了院子,书娴和阿迢两个人都成了呆瓜,又哇的一声哭出来。
沈星语两只胳膊分开,左拥右抱的笑,“没事了没事了,这件事彻底过去了。”
“仇敌已经过世,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书娴狠狠拍她屁股,“跟你这女人过日子也太吓人了!”
“你们这什么狗屁贵族生活!这狗屁日子也没比青楼安稳多少……”
沈星语摸摸鼻梁,好像还真是,自己身份这暴露才几天,已经差点死了几回了。
荣华富贵,到底富贵在哪?
“说起来,你们月影楼下面居然有个地下宫室,这次刺杀我们的暗卫都是那里头的,以前是废太子的势力。”
书娴像是被雷劈了,“不可能吧!”
沈星语道:“真的,月影楼现在已经封了,花娘都被请去大理寺调查了,估计老鸨肯定是头目之一,大概是怕有漏网之鱼,今晚那些客人也被抓了去审。”
书娴回忆过去青楼里的那些细节,高官特别多,那次她被废太子凌虐,废太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讲事情传出去,原来那就是他的地盘。
她以前以为花娘封了她的嘴是为了生存,合着原来废太子就是她的主子,现在想来,月影楼很多头部的姑娘或是琴棋书画,或是诗书文章,或是聪慧睿智,亦有不谙世事的纯澈,很多都是为某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喜好定制,故而月影楼出入的达官贵人数量惊人,上京高官,大概有半数都是月影楼的长客。
原来花娘也不是为了钱,为的是这些大臣手中的消息。
她有些后怕的摸着胸膛道:“幸亏我从小就胸无大志,没有做头部姑娘的想法,否则,那我现在怕是也得在牢里。”
她最怕疼了!受刑什么的很吓人。
花楼里的好苗子从小就会重点培养,当然,与之对应的吃穿待遇也是最好的,伺候的也是极有身份的人,书娴从小胸无大志,并不像旁人羡慕头部姑娘的风光,一直在应付着完成差事,故而一直都是最普通的那一类姑娘。
她道:“人这福运,还真是说不准。”
她提了裙摆一溜烟跑上楼,再下来抱了两个红泥封酒罐子下来,塞一只给沈星语:“大难不死,必需得庆祝一下。”
阿迢比画:“为什么我没有?”
书娴:“你去弄杯葡萄饮子。”
阿迢没脾气的去厨房弄了几杯饮子并几样小食回来,书娴已经在廊下铺好了油毯子,插了几瓶花,木制楼梯给她踩的咯吱作响,上下来回搬了不少花枝灯过来,桑皮纸晕出一圈光晕,被风吹的光影晃啊晃。
盛如玥压这颗压在心上的大石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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