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太慢,这会儿还是拥堵的上班时间,车子必然会堵在半路中。
他们不得不舍弃了车子,好在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他们轻车熟路地骑着电动车,在各种街头小巷中穿梭,顶着头顶的烈阳,驶向目的地。
这次事故是因为一辆货车闯了红灯,其他司机为了避让躲闪,或是来不及躲闪,进而引发了一系列连环撞车。伤亡惨重,地面残留着不少血迹,还有一些不明身体残骸,救护车来来回回来了好几次,具体事故原因暂时不明。
等到忙完,盛楹才终于感觉到身体的疲惫和极度饥饿,只是刚看见那些惨状,脑海里残留着印象,她心情异常沉重,喉咙冒着酸水,胃里还一抽一抽的。
她知道自己是太久没吃东西,胃病犯了。
小陈看着盛楹惨白的脸色,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关切道:“楹姐,还好么?”
盛楹无奈道:“没事。”
拧开矿泉水硬灌了几口,喉咙里反胃的酸涩才强行咽了回去。
正打算跟小陈回办公室,只是刚走了两步,忽然看见在花坛树下坐着一个小小胖胖的身影。
她视线往下,一顿,快步走过去,发现是一个六七岁的小胖墩,脸上有擦伤,膝盖上也是一片模糊,伤得不轻,眼睛肿成核桃,怯怯地看着她。
她心一跳,蹲下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放软语调:“小朋友,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伤得这么重?”
小胖墩原本很警惕,尤其是看见块头大扛着摄像机的小陈更胆怯,后来似乎是觉察出盛楹没有恶意,磕磕绊绊,颠三倒四地说了出来。
盛楹这才知道,原本这是刚才出车祸被牵连的小孩子,他妈妈受伤很重昏迷了被救护车带走了,也不知道当时太急了,还是其他原因,他被留在了原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看着他身上的伤,当即决定带他去医院,她扭头看向小陈:“小陈,你先回去,我带他去医院。”
小陈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膝盖伤得这么重,走路得多疼呀。
盛楹尝试着把小胖墩抱起来,发现他还挺结实的,比她预想得要重得多,但是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由着小胖墩胆怯地环着她的脖子,也尽量不要碰到他身上的伤:“素材还要拿回电视台,别耽搁了工作,我一个人就行了。”
新闻讲究时效性,小陈看盛楹似乎也能应对,点了点头,带着摄影装备先走了。
这里还是很乱,现场尚未完全处理好,盛楹打算找个合适的位置打车。
手臂稍稍提了劲儿,吃力地半条路,边说话边安慰惊慌的小朋友。
车子鸣笛声在她身边响起,刚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还在继续往前走。
直到一道低沉懒散的声音传来,尾音无意勾起,像是天生缱绻,以至于随口喊一个名字似乎都带着调情的味道:“盛楹。”
盛楹愣了愣,抱着小胖墩转身,一辆嚣张的法拉利慢慢地停在她身侧。
车窗缓缓降了下来,一张冷淡痞坏的脸露了出来。
她撞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男人懒洋洋靠在椅背,手肘搭在方向盘上,淡淡打量着她。
沈砚舟漫不经心地点着方向盘,小姑娘脸憋红,发丝凌乱,交握的手腕勒出苍白的颜色,样子并不如她安慰小胖墩时语气表现得那么轻松。
他很快明白现在的情况,并没有犹豫,开口:“上车么?”
盛楹跟他对视了两秒,低头看着小胖墩脸上的伤,红唇无意识抿了抿,小声问:“我们要去医院,你方便么?”
沈砚舟侧了下额头,示意道:“这里不方便停,上来吧。”
盛楹拉开车门,先让小胖墩坐进去,软声道:“谢谢。”
小胖墩也跟着说:“谢谢哥哥。”
沈砚舟轻描淡写地嗯了声。
法拉利往医院的路开,盛楹安抚着紧张的小胖墩,一个抬头跟后视镜中的那双桃花眼对上了。
沈砚舟似乎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抬起头,但是他并没有躲闪,黑眸坦荡随意,没有半点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是她莫名心间一颤,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他声音低沉平稳:“你伤到哪儿了?”
盛楹愣了下:“我没受伤。”
沈砚舟挑了下眉,带出一种好听撩人耳膜的腔调,情绪似乎比刚才放松了一些:“那你的手臂?”
盛楹低头,这会儿才发现自己抱着小胖墩,身上也沾了不少的血,看着还挺吓人的。
她解释道:“这不是我的血。”
沈砚舟闲闲散散地点了下头,这次没有再往后看,专心开车。
可能是车里太安静了,盛楹这时还有心思打量沈砚舟。
车窗半开着,风吹着他的黑发,侧脸白皙凌厉,身上穿了一件挺潮的卫衣,黑色宽松款,前面还有十字架的样式,看起来格外的有少年气,充满着那种清冽干净的荷尔蒙,拥有着与昨晚格外不同的魅力。
盛楹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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