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诸人重新上路。
月德请了逍遥谷的顾小魔君家的,能在极地雪夜飞行的白雉灵鸟,借给病心一行赶路驱使。
那白衣的小兔子一路目光远送,隻以坚定的沉默践行。
自离逍遥谷百里之后,延绵的山势开始变得平坦,稀薄的日光洒落在广袤的雪原之上。苍云北国的国境线,开始在诸人面前徐徐展开。
白雉灵鸟是有灵智的兽,隐入云层之中,翅膀划过几乎冻结的厚云,朝着苍云北国的腹地略去。
十日之后,病心一行停落在这个广袤北国的最中心——乌兰城。
这是一个不算那么富饶的国家,千里封冻,稍显萧瑟。但乌兰城仍旧不失它作为一国都城应有的气派,更令人值得注意的,是其开化的民风与彪悍的民俗。
整座乌兰城坊市约有一百二十巷,比扶南的理城大出三倍不止。沿途商铺以售卖宝石、兽皮为主。正直连绵长冬,温酒熏炉的下馆更是热闹不凡。更兼有各等声色犬马的往来生意,齐聚于此。
诸人隐匿灵气,寻了家寻常客栈休憩。
是夜,病心窝在兽皮毛绒包裹的床榻中,依着三楼榻侧的窗户开着一道掌宽的缝隙,外头细碎下着雪。她捧着堪舆图,白皙的指尖掠过羊皮的图纸。
她走过了沼泽、城池、海境、沙漠、雪原,要将遗失的一个一个找回来。就像是一顶绝美的冠冕,还差一颗雪白的宝石。
“再北出千里,就是世界边境的昆仑了。”病心绕着发丝,细细端详图纸上的路线,“咱们需先在乌兰城盘桓些时日,寻出寒鉴所说的重燃阿阴魂灯的方法。”
陆崖没个正形,衣衫散乱,歪在榻上,把玩着病心的一隻白皙的脚掌:“贪心。”
病心不恼,将头上的花髻轻轻拨松,一口灵气吹亮灯芯:“修道之人,一言九鼎,不可食言。”
陆崖在她脚背上吻了吻,神色轻慢:“你与那兔精说,一载之内必让妖修、魔修不再藏匿躲避,不需瘴云以避九重天。”他眉眼轻哂,“自也要算数。”
“自然也是算数。”病心微微凝眸,拢紧身上一层薄薄的绒毯,“我自会想办法,尽快重塑神身。这具肉身灵气阻塞,难以自天地炼化修为。造化偏锋剑走,与寻常修士不能比拟,每次精进却是突飞猛进。如今几次登阶……第一次是小师叔斩杀了妖兽,将内丹喂给了我。由此可见,服食更高阶的内丹,是捷径之选。”
“南天小儿的内丹好歹也是真仙,你若吃了,恐怕今日已能登阶。”陆崖的手指顺着她的腿心往里掠过,犹如爱抚珍贵的剑,“神姬倒好,送给那兔精设瘴云。”
“南天将军的命不欠我。”病心毫不怜惜,“他欠妖族的,合该还回去。不过……高阶内丹,也是很难再得。”
“本该让我把少司剑的掏了给你当糖丸。”陆崖有些埋怨,一口咬在她的腿肚上。
“嘶……”病心轻轻踢他一脚。
他并不恼,反手握住:“怎么不说第二次。”
“第二次……”病心细想:“第二次一跃既生元婴,也许是因为靠麒麟的劫火太近,而被牵动雷劫。”
“啧。”陆崖露出嫌弃之色,“傻?不是因为你被我与麒麟灌了一夜阳元,你何来那等修为盈身。心肝,多做些,自然便能登阶。”
“唔……”病心被他说得有些脸热,责备道,“麒麟道心清澈,神格慎独。你不可再如此挑唆,坏他道心。”
“道心清澈?射了你一肚子都是。”他越说越没个章法,“涨得你那淫穴不住地吸,混着淫水一道流……”说着,便欺身上来。
“莫拉着旁人与你一同下地狱!”病心推他胸膛。
陆崖含住她的手指,眉眼微垂:“他自登九霄,你陪我堕落。”
食指陷入他的口中,他的舌头温热,色情地扫过唇侧。
病心眸中映出他笑意飞扬的眉眼,喜欢得很。伸手揽了他,想去吻他唇角。
二人相拥,如流星相互奔赴,忽见一旁的窗户外吹进一阵微凉的雪絮,激得病心脖子一缩。
陆崖直起身来,任由细碎的冰渣被朔风扑打在衣衫松散的身上,抻手去关榻侧那窗户。目光微眺,微微一挑眉:“嗯?”
病心从他怀里钻过去,趴在窗棂下往外看:“唔……”
虽已入夜,客栈外延绵的大道人声鼎沸,一对对整齐的人马似乎朝着远处国君禁宫的墙垣下徐徐前进。
乌兰城从无宵禁,民风又好酒色,夜里正是热闹时候。目之所及,可见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当地人都在沿途眺望着这一队队人马,似乎讨论着什么。
病心一眼就看见,队伍最前面的车马上,摆放着一屏足需四人合抬的水晶珊瑚。
“此处距离海境千里之遥,怎会有珊瑚?”病心不解。
陆崖解开衣衫,炽热的身体将她纳在怀里,将人轻压在窗棂之上:“应是苍云北国周遭部族、附寨前来向国君及贵族上贡的队伍。”他轻微附耳,低沉的声音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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