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末了,才是君黎。他站起来,低低道:“义父,孩儿以茶代酒……”
话还未说完,一旁的顾如飞便已道:“哎呀叔叔,给爷爷祝寿岂能无酒,来来,我给你满上!”说着便将他面前原也有酒的酒杯倒得越发满满当当。
“小少爷,我道家规矩所限,实在……”
“什么道家规矩,你看那边二位道爷,不也喝得好好的!”
君黎抬头去看,不远处那桌的两名上午便见得的长须道人,果然也正喝得起劲,有一人脸上已是通红。
“但我……”君黎还待解释。
顾如飞却面色一变,道:“爷爷的面子你都不给?”一转头便向顾世忠道:“爷爷,今日您大寿,可是他……”
顾世忠已经呵呵笑道:“不打紧。”便伸手将君黎肩膀一搂,向众人道:“诸位,我还没向大家好好介绍,这是君黎,乃是我十几年前收的义子,不过这些年都不在我们徽州。他今日特特回来给老夫拜寿,诸位也认识认识,往后还要请各位多多担待。”
众人便道:“顾爷太客气了。”话题便转而恭维君黎,倒将顾如飞气得面色愈发难看。他咬唇半晌,哼地一声,站起便走。
“如飞?”滕莹忙站起要拉他。
“我便是去解个手!”顾如飞咬牙说着,几步已走到楼梯口。
君黎自然不会觉不出他对自己的敌意,抬了抬眼,对面的刺刺正看着自己。他心中微微一动。刺刺——她虽然没说话,但看那眼神,显然,她明白他与顾如飞如今尴尬的处境。
他便对她微笑笑。刺刺点了下头,他便知道,她有心安慰他,叫他莫要放在心上。他心里一下子也舒展开来。
酒过三巡,顾如飞却还没回来。顾世忠皱了眉,君黎也觉得蹊跷,低低向顾世忠道:“小少爷不至于一直不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顾笑梦已道:“我让无意去寻寻看。”单无意依言起身。便不多功夫,君黎估着他下了楼梯也没几步,却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声低呼。
这声音一出即逝,在这嘈扰喧哗的环境里几不可闻,但君黎确信自己是听见了的。他霍地站起,“义父,那是——”
顾世忠也站起,显然也已听见,向左右使了眼色,数名身着劲装的家丁便拔刀向那楼梯掩去。
还未见人,南边廊上忽然传来一个阴惨惨的声音:“顾爷,莫要多问,在此吃好喝好,便没有什么事会发生。”
在这吵嚷之中,这声音明明不高,却好似有种穿透之力,在座都听得清清楚楚。
席间顿时骚动起来,便有人摸了兵刃问:“什么人?”
站在廊口的护卫如临大敌,但廊间空旷,哪里有半个人影?顾世忠沉声道:“哪一位朋友,未知有何指教,怎么不现身说话?”
那声音便哼了一声。“顾爷大寿,原不该煞了风景,只是顾爷席间有几位紧要人物,奉上头命令,要看得紧些,若不闹事也便罢了……”
已有脾气爆的喊道:“藏头缩尾的鼠辈,有胆报上名来!”
南廊连着楼梯,那木楼梯却是悬空的。君黎细看了下,这人不在廊上,也不可能在下面,多半是隐在了高处。料想刚才无意从楼梯走下去是遭了暗算,先前的顾如飞想来亦是同样。只听顾笑梦在边上低低道:“他应是藏在楼顶。刺刺,你从北边绕上去看看。”
刺刺应了便要走。君黎一吃惊,伸手便将刺刺一拉,转头道:“姐,你怎么让刺刺去……”
顾笑梦便向他摇摇头,那意思似乎是叫他放心。刺刺正要往后行去,只听那人声音又道:“此地方圆二里都已是我的人,诸位也不必心存侥幸想逃走——我只再说一遍,不相干的人便只在此好吃好喝,莫管闲事,我包你全身而退。”
已有人便抢到廊口去看,果见下面黑压压一片黑衣人。顾世忠听得来报,心中暗惊。徽州历来都是青龙教的地头,在青龙教眼皮底下,谁能明目张胆地布下这么多人?刺刺也是吃了惊。若下面都布了人,自己想绕过去恐怕立时要被发现了。
但君黎却心中一沉。依下午所知,青龙教主刚刚离了徽州。这事情若说巧也太巧,莫不是出于谁的算计?听这人口气,他“上头”志不在这边几桌人——似乎只是要拦住众人不要离开这酒楼——他们的目标又是谁?
只听顾世忠仍沉声道:“哼,有老夫在此,你那大话,说得早了些!”
这人却似完全不怕,只道:“是么?顾爷敢不敢试一运真气,看看有什么妨碍没有?”
顾世忠口上未言,暗中运一口气,但觉腹中忽然有股隐痛,四肢竟绵软无力,心下不由大惊。他年轻时本是脾气暴躁,近年才有所收敛,当此情形知晓是中了毒,顿时沉不住气,骂道:“鼠辈!奸贼!竟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那人泯然不语。席间众人也都面色变化,显然都已发现中招,就连顾笑梦都轻轻锁了眉,按了腹上道:“似乎不能运劲。”
君黎当然也暗中运了口内息,倒是运转无碍。思量间抬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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