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已经感觉到君黎的手触到自己咽喉,气劲一透,喉间豁然开朗,已能说出话来。惊讶之下还没及喘口气,他的手又放到她肩上,依着云门穴导入的内劲,顺着脉络将她身上被封住的穴道一一冲开。
秋葵滞住许久的身体血行一下子恢复,头脑一晕,竟一时无法站稳,整个身体向后便倒。她轻呼一声,已被一条臂膀在身后一接,耳中听君黎轻声道:“没事了,你别慌。”
秋葵一天之内先后被两个男人抱在怀里,只是这其中的感觉竟有天壤之别。不过,不论是谁,她都不愿意被看到自己这般泪痕满面、虚弱已极的模样,在他怀里一沉,她立时觉得不好,聚了力气狠狠将君黎一推,喊道:“别碰我!”
但她心情大落大起,先是急怒攻心,如今忽然一切松懈下来,这一口强撑的气尽数散了,狠狠一用力之下,竟一下子虚脱下去。君黎哪里还能“别碰我”,反只能将她抱得更紧,才不致让她摔了下去。秋葵身体无力,犹有神智,想要说话,这一口气愈发上不来,以致轻轻咳嗽出声。
“先别说了。”君黎将她半扶半抱去床头靠着。“我看下你的伤。”
他也不顾她反对,就按了她脉,确定并没什么严重内伤,才松了口气,抬手查看她唇角流下的血迹。这一仔细看,他清清楚楚看出这是她自己狠狠咬破的,不觉抬起眼睛,恰遇到她看着自己的双目。
“你真是……”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高傲如她,这次遭受到的事情,对她一定是极大的屈辱。原本想问她些详情,看着她此刻眼神,他也问不出来了——若要她回忆那时情境,岂不是要让她再屈辱一次?
但秋葵与他相望,只是呆了一下,忽然回过神,猛地站起,恨道:“我去杀了他!”只见她拾出新衣一披,向外便走。
君黎连忙一闪挡在她身前,双臂一抬:“秋姑娘!”
秋葵一下站住,怒道:“别拦我!”
“你受惊过度,真气有些走岔,好好调息之前,不能再乱走了。”
“你……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若不杀了他,我誓不为人!”秋葵说着,不管不顾地便来推他。
君黎占了门口,却只是不肯动。秋葵益怒,“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杀了!”
“我刚才遇到他了。”君黎道。
秋葵一怔。
“沈凤鸣,我遇到他了。”君黎说道,“我那时不知他对你无礼,否则便不会放他走。你若相信我,回头我替你去向他讨个公道,但无论如何,你不要一个人去找他。”
“我凭什么答应你,又凭什么相信你!”秋葵听他提到沈凤鸣的名字,心中怒火益炽,“让开,不然我真动手——”
她的“了”字还没有说出来,忽然气息一紧,君黎出手如电,已将她肩井穴道封住。秋葵不防他会先对己出手,刚解了穴气息还没太顺,现今又被封住,喉间一咳,一顿,嘶哑道:“连你也敢偷袭我!”
“你这个样子啊……”君黎叹着。“冷静一点好么?”
她的样子的确很不好,全然不似平日里冷静如冰、处变不惊的秋葵。君黎自怀里取了手帕,擦她脸上一道道泪痕,和唇角殷殷的血迹。秋葵初时还怒而斥他,转头躲避,可是到后来,也便知躲不开,竟只能这样由着他来,连话也说不出一句了。
君黎细细擦净她脸,听她已经不发一言,才垂下手去,道:“现在冷静一点没有?我解开你的穴道,你还要往外冲不要?”
“我……我不晓得!”秋葵目光游移着,不敢看他。
“那就是还不能放了你。”君黎收了手帕,将她人一抱,又抱回了床头。
不知为何,君黎的这种举动,却不会令她害怕。这一次的秋葵连半声都没吭,在他把她放下后,她才讪讪开口道:“顾君黎!”
“怎么?”
“沈凤鸣他……没有为难你?”
“他只告诉我你在这里,叫我回来看看。”
“……哼,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心里必在偷偷笑我,我……等我找完他的麻烦,我……一定也不放过你!”
君黎一笑:“这次事情,也算我不好,若不是跟你争一时之气就走了害你落单,沈凤鸣便不会这么大胆子出现。”他说着,在床边坐了,“你休息下吧,我在这陪你。”
秋葵目光抬起又落下,欲言又止,半晌,方道:“你便是不肯走,便是要继续看我这狼狈的模样是么?”
君黎开口还未曾说话,秋葵又接着道:“你以后就可以把我当作谈资,去跟别人说我的丑处,是不是?“
君黎开口还是没说上话,秋葵再道:“就连我师父都没见过我这样难堪的时候,凭什么你要在这里看着?”
“秋姑娘,说够了没有。”君黎又被她逼得无可奈何起来,若是先前,恐怕就真的要起身走了。
“我只叫你休息下,你别胡思乱想可以么?”他说道,“你以为我有那么多闲,你的难堪于我,又有什么好看——还当谈资,你倒想得远。我君黎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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