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由自主地一松,手臂顿时被他压倒,他右掌也便击了空。便只一瞬,胜负便分——下一瞬,沈凤鸣欲待抬手,却忽地一惊——已有三只手指牢牢搭住他脉门。
“沈公子,够了没有。”君黎声音低低,却定定的。
沈凤鸣自是怎样都没想到自己会一招之差败给这道士,心念一转已道:“失敬失敬,我实没料到道长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看来那日我那一撞没将自己撞下楼去,走运的实是在下啊。”
君黎却知道胜得侥幸——真论武功,他未必比得上沈凤鸣,只不过凌厉说了,“三十招之内将人唬走”,如今堪堪二十招。这一下他哪敢再将沈凤鸣脉门松了,便道:“沈公子,我不想多与你废话,便只想和你谈个条件,若谈得上,我便放你。”
沈凤鸣哼了一声,“如今我不是落在道长手里么,道长提条件,我岂敢不遵。”
“那好,我便直说了。沈公子,我便想请你帮我个忙,让我能去得了十一月十五的天都峰之会。”
沈凤鸣面色一变,“你怎知——”
“公子别忘了我是算命的。”君黎道。
“你——”
“你不要多问,便告诉我,这件事你能帮不能帮。”
“我若不能帮呢?”
“不能帮,你知道了我的计划,我便不能在十一月十五之前放你走,那金牌的位子恐怕是和你无缘了。”
“嘿,想不到小道士竟然也会威胁人了。”
“不敢,这都是那日在鸿福楼上跟你学的。”君黎道,“还不止。我现在手上用劲,你这半边身体不说废了,大半个月血脉不畅不能动总还做得到——就算你能逃走,我想金牌的位子还是一样要和你无缘了吧。”
沈凤鸣咬牙道:“你要上山,究竟有何目的!”
“我上了山,对沈公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有何好处?”
君黎低低哼了一声,“我可以帮你夺得金牌之位。”
沈凤鸣暗惊。“就凭你——你要怎么帮?”
“容易啊,我杀了马斯,你就是金牌了。”
沈凤鸣侧目。“你要杀马斯?”
“我听说你们一贯不和——可别现在告诉我你其实和他情同手足?”
沈凤鸣面露踌躇之色。君黎说得当然不错,他与马斯从来不和,黑竹会中其他杀手,也因他们两人,大致分为两派,说“不和”算是轻了,两派之间,几乎是势同水火,似三个月前那次两人分头执行任务,都是各带各的,沈凤鸣的人做完了事,决计不会去帮马斯的忙,反之亦然。而临近金牌杀手落定之时,两人之间虽然面上波澜无惊,其实底下的人,暗地里不知道斗了多少遭,还有去行刺马斯的,马斯那里也有来行刺他的——几乎可说得上无所不用其极了。若到十一月十五两人都安然无恙,那么在天都峰上,想必到时候就是两人的一场生死较量。他自己武功比不上马斯的凶悍,其实也是愁闷非常,料想马斯从来嗜杀,自己若落败,不死也要掉大半条命——所以他才早半个月就来了这徽州城,想先上了天都,去看看是否能作些布置。
“想好了没有?”君黎见他犹豫,便开口相催。
“好,我帮你上山。”沈凤鸣回过头来。
“真的?”君黎没料他这便真答应了,反心生警觉。
沈凤鸣便自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玉扣,握在手上,道:“你拿着这个,便可以上山,你松开我脉,我便给你。”
君黎却皱眉。“你右手摸过的东西,我不敢碰。”
“我这碧蚕毒只认活人肌血,传不到玉器上,你怕什么?”
“……这玉扣真是信物?那——我拿这个玉扣,你又拿什么上山?”
“笑话,谁不认得我,我沈凤鸣要上山,还用得着给人看信物?”
君黎一沉吟。“但我怎知你不会骗我。”
沈凤鸣冷哼道:“我还不知你有没骗我呢!”
“这话也对。”君黎将他脉门松了开来,为防万一,还是拿袖子遮了手,去接那玉扣。
沈凤鸣并未再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他:“你要杀马斯——你知道山上多少事情?你可想好了怎么动手?”
“惭愧,正想请教。”
沈凤鸣哼了一声,长身站起。“我如今也还不知道他来了没来,不过我准备三日后上山,你若要去,初四午后,在山脚等我。记着将你这身道士装扮去了,少给我惹晦气!”
君黎站起抱拳道:“多谢沈公子帮忙了。”
沈凤鸣原是今日来挑衅他,但最后却被他迫得谈了个条件,不免心中不快,心念一转,嘴角微微一动,“不必谢我,有件事告诉你。”
“什么?”
“那一位美貌的白衣姑娘——劝你趁早去客栈瞧瞧,不然我担心她身体僵硬久了——不大自在。”
君黎面色微变。“你说什么?”
沈凤鸣不答,拂袖便走。君黎快步追出,便要拦他:“你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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