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号人。“没了手,还能干什么,”师姐看着我,嘴角一抹轻柔笑意,“自然都换了,不然我如何放心。”我张了张嘴:“你不是……”话却断在了半截。“我怎么?”大概我傻呆呆的模样让她瞧着有趣,师姐笑了笑,漂亮的丹凤眼立时添了一抹媚态,“昨儿我可什么都没说。”我看看她,终是无言以对。甚至想到,她会不会一言不发,只是一个眼神,那些人就自断了手臂。雪域山庄的铁律,师姐大约还觉得,留他们一命已是十分仁慈了。“愣着做甚么,”师姐歪头看我,“傻了?”我把手中温热的布巾贴到脸上,吸一口气:“没有。”此刻内心的感受复杂,手上的动作也心不在焉,磨磨蹭蹭。等察觉师姐已坐到身边,才发现一屋人都不在了,师姐拿过我手中的帕子,一手抬起我的下巴,布巾落在额头上。我没有心情反抗,便闭上眼任她折腾,擦完额头又擦脸,到下巴处停住,听见她带着笑意道:“昨晚可是流口水了?”啥?一愣之下,我飞速扭头望去,枕头上果然有一处明显的水渍,是洇湿后又自然晾干的痕迹,加之枕上的绸缎是粉色,恁得明显。我把枕头翻过去,平静道:“没有。”师姐无语地看着我:“害羞什么,又没旁人看见。”好歹我也十六岁了,十六岁睡觉流口水跟十六岁睡觉尿床是一个概念,不同的是一个从上边流一个从下边流罢了,总之都很令人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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