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复刻回至心底。
他梦到了三年前他和顾盼结为道伴,而在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几经斟酌,顾盼还是下定决心带他回自己的家族拜访。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一阵怒不可遏的辱骂。
「顾盼!你这是大逆不道、罔顾人l!」他父亲守在玄关前,严禁他踏进家里半步,嫌恶的神情表露无遗。他额上青筋暴起,忿然喝斥:「我辛苦养育你多年,你竟是这般……成何t统!」
「敢问父亲,我何错之有?」他垂着首,将亡心护在身後,两人双手紧紧交握,兀自觳觫。
「恬不知耻的混帐!断袖之癖,天理难容!古往今来哪有同x结伴的道理!你这样子如何对得起你早逝的阿娘?做你父亲,是我毕生最大的耻辱!」他连珠pa0似骂着许多不堪入耳的话,顾盼不发一语,静静忍下来了。
为了亡心,他可以忍。
未料他父亲却似气疯了,见什麽砸什麽,一gu脑儿往顾盼身上奋力扔去,他左躲右闪,将亡心护在怀里,深怕他也被伤着。
顾盼正想携着他一同离去,便听亡心忽然大喊:「小心!」
父亲最珍ai的琉璃摆饰朝他们腾空飞来,转眼已近在咫尺,眼见躲避不及,顾盼下意识地闭眼,耳际传来的却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与他父亲凄惨的哀鸣。
怎麽回事?
一睁眼,只见父亲伏在地上,衣襟沾满了鲜血。
而他的脖颈间,y生生cha着一片碎玻璃,淌满殷血,皮开r0u绽,怵目惊心。
不消几秒,便已气绝。
顾盼登时陷入震惊,不敢置信地道:「??亡心?」
亡心僵立在原地,面容惊惧与惶恐交错。
好一会儿,他颤着声道:「方才那东西向你飞来,我下意识投出暗器打散了它,却不慎伤及令尊,我??」
「你可知,我兄长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语音刚落,顾晚的声音自远方传来:「爹,我回来了!听说顾盼今天也会回,他人??」顾盼听见兄长的声音一顿,随即明白不妙。
「亡心??」顾盼的声音顿时带上了哭腔,心跳如擂,清晰可闻。?
亡心垂着眸,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拾起地上的碎片,紧握在手里,y是掐出了几滴热血来。顾盼怔忪地望着他,尚未反应他要做什麽,就见他慢慢抬手,将刃器抵往自己颈间,沉缓道:「我愿自裁谢罪。」
「不可以!」顾盼仓皇地握起他的手,见到他掌心布满大大小小的口子,彷佛同划在心上一样疼。他ch0u出他手里碎片,满脸凄楚清晰可见。
这可是他唯一的牵挂,唯一的救赎啊。
亡心闭了闭眼,一字一字咬碎道:「错不自知,罪加一等。」
「不可以??」顾盼紧紧握着他的手,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我会想办法的,相信我,好麽??」
亡心垂首,不置一词。
「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他冲回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白一褐的瓷罐,收进怀里,连忙奔回原地。
「把这个吞了吧。」顾盼将白se的瓶子递给他,「若你信我,就什麽都别问。」
亡心接过,将里面的药粉悉数咽下,不带半分踯躅。他t内逐渐变得燥热异常,头晕目眩,顷刻间便昏了过去。
顾盼静伫於他身侧,顿见顾晚朝他俩疾行而来,连忙背起他,逃之夭夭。未料顾晚一眼便瞧出了端倪,况且顾盼身上还背着一个亡心,顾晚轻功一施,不出片刻便被追上了。
「顾盼!你跑什麽!」顾晚放声怒吼:「父亲怎麽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顾盼抿嘴不语,心底的矛盾与疼痛像要贯穿他似的,顾晚见状,不需言语,也明白父亲是怎麽si的了。
「是你身上这人杀的吧!」顾晚冷笑一声,「顾盼啊顾盼,你为何如此偏袒他?」
顾盼si不吭声。
「只不过是别人家的一个男人,与你非亲非故,你就这麽稀罕他?还是说,你俩早就做出了什麽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了?」
顾盼被兄长的语气彻底激怒,大吼道:「是又怎麽样?我就是看上他了怎麽样?他在没人搭理我的时候搭理我,没人关心我的时候关心我,对我来说,他远远b你们这些最亲却最冷漠的人好上几千倍几万倍!」
顾晚先是一愣,随後怒道:「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什麽,他可是男人啊!而且?,」顾晚眼中爆发出的寒意瘮人,「他杀了我们的爹!」
顾盼瞥了眼背上的少年,心底又升起一阵痛楚。
亡心明明是个那麽好的人,明明??他只是为了护自己周全……
不是的??这样的罪责,不应该是由他来承担……
顾盼咬了咬牙,sisi地盯着自己的兄长,「你见着了吗?明明是我失手杀的!」
顾晚冷哼一声,「顾盼,咱俩朝夕相处多少年了?你是这种不认错的个x?你是那种把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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