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孙婷时,就已经被人看到了,嗯呀,这条路是行不通了。看这眼前阵势,这金甲门是干不过官兵的了,想逃也是不成,等下此间事了,两条腿怎么能跑过四条腿呢,况且还带着个昏倒的,哎,难办难办……”眼看着小媳妇李倩睫毛微颤、眉头紧锁,似梦到了什么恐怖之事,嘬叽鬼摇了摇小媳妇李倩,终究还是未能唤醒。嘬叽鬼摇了摇头,叹道:“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我嘬叽鬼今日保得性命,来日若有机缘或能救得她们,若我也跟着留下,只不过阴间路上多了一个枉死鬼而已。”遂慢慢向麦田靠去,向靠着自己身轻骨小,或能地垄沟溜爬逃脱也说不定。
好在身后这些人打的火热,自己爬进了地垄沟,未被人追击。心中大喜:“呼呼哈哈,小命保住了,爬到这地垄沟尽头应该能走出去了。”正窃喜间,只觉一只大脚踩到了自己屁股上,嘬叽鬼扭头苦笑:“嘿嘿,官爷有何吩咐?”那兵丁问道:“小鬼,你要去哪啊?老爷看你爬的太累,来我马背上消遣消遣啊。”“哎呦,官爷您可开玩笑了,我哪敢上您的马背呢,你先忙,小子我回家了,我娘还得等我吃饭呢。”嘬叽鬼赖皮道。“小子,你可够赖皮啊,方才在战阵中我可看到你了,你给我过来吧!”那兵丁毫不客气的一把抓了嘬叽鬼腰带提了起来,夹在腋下向回路走去。嘬叽鬼看着这兵丁另一只手拿着的钢刀闪着寒光,心中发紧,哪敢挣扎,小心谨慎的夹紧了屁股,静等着被官差发落,心思急转:“反正自己小叫花一个,总不能砍了自己吧。”
终于那兵丁住了步,将自己放在地上,拜禀上差。嘬叽鬼略感异样,只是哪里不同,自己一时又说不通。于胡思乱想中便未听清那兵丁前言只记后语,看那兵丁二十岁上下,方面阔耳、狮鼻方口,中庭饱满,然却眼分阴阳,大小有别,兼又脸虽稚嫩然则英武之气卓然于群,方才异样之感此时才想起,原来这小哥未像那些个豪门富户里的护院一般,满眼厌恶的每每将自己远远丢在地上。这嘬叽鬼此前与流利虫从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虽经常打打闹闹,但每次和好后,感情便深过一层,此时看到眼前小哥便想起了流利虫,亲近之感又近一层。
再听那小哥言语,却是说道:“这小孩鹑衣百结,乞儿一个,望虞侯开恩,放其归家吧。”嘬叽鬼听到此间,心中暗暗叹息:“我的傻哥哥呀,你要放我,干么又抓我呢,再说我一个小叫花又没用处,你把我抓来,不但为长官所嫌,现下求情,又为长官所厌,图得啥呢?”果然,那虞侯跨在马上,扬鞭戟指,说道:“此役之中,岳兄弟左冲右突最是豪勇,所捉贼子甚多,又心思细腻,连潜藏在麦田里的乞儿也能察觉,真是细致入微,堪当大用啊。既然岳兄弟求情放了这小孩,也无不可,只是本官见这孩子衣衫褴褛、形容萎靡,若能使其留在岳兄弟身边几日,待得养足了气力再作去留岂不更好!”嘬叽鬼听得此言,暗自思忖:“哎呀呀,这个朝天椒,不但手段狠辣,还够奸,既给了这姓岳的面子,还把老子留了下来,若被人问起,随时都能交出去。”苦着脸转向姓岳的小哥,却见他朝自己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抱拳对那虞侯说道:“多谢大人!”嘬叽鬼微张嘴巴,呆呆的看着姓岳的小哥,不知说什么才好。
待那虞侯调转马头,官兵跟着便押解了众“好汉”迤逦而行,不多时月华为淡淡雾色浸润,连绵成片一座座殿宇静悄悄的映入眼帘,在渐行渐淡的月光中显得诡异莫测。嘬叽鬼奇怪在这田野之中怎的突兀冒出一处横排殿宇,但碍于军中肃穆,自己一个小小孩童可不敢放肆询问。许是困倦已极,嘬叽鬼竟觉得那当空月晕也似梦似幻,渐渐朦胧、散幻。一边还想着明日风头定劲,一边使劲摇了摇头、又用手揉了揉眼,眼前情形更是虚幻了,膝弯一软一脚栽倒。使尽了气力想要挣扎起身,别说动弹,就连开口求援也是不能,嘬叽鬼想起了村里老人曾给自己讲过“鬼压床”,便是如此症状。嘬叽鬼只觉似睡还醒,心中恨道:“难道自己想错了,这世间真的有鬼么,自己本也笃信鬼神,然而小媳妇李倩清醒时明明活蹦乱跳是个活人。方才瘦脸道士所做所为,自己也是看到由来,然而这鬼压床是怎么回个事呢?”正焦躁间,忽听得小妹子孙婷对人央求道:“若是对这小叫花不管不顾,那我们还替什么天行什么道啊?”好似“二姐”的声音在一边揶揄道:“哎呦,三妹长大了,竟对小叫花动情了,不忍小叫花受罪呢,嘻嘻……”那孙婷气呼呼的说道:“孙彤!你见死不救,还出言挖苦,你……”话未说完,便“呜呜”哭了起来。随即便听到一妇人喝道:“彤儿、婷儿,别再争执了,你们俩带了这孩子,跟了你们郭叔叔快走!”转脸又对他人说道:“兄弟们与官兵快换了衣服,此时夤夜正酣,正是我等大干一场之时!”
随后嘬叽鬼便一头栽倒睡了过去,等到醒来却趴在郭姓道士的后背上,眯眼发现道士未及察觉自己醒来,懒得下来便装作仍是睡着,接着趴在后背上假寐。忽听得身后孙婷问道:“郭叔叔,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郭姓道士喘气粗气,回道:“这里是附近乡民祖坟,既然那和尚赶了些中邪乡民,我们便藏身墓林,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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