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见谅。”郭道全虽觉这名字“简陋”,却不像嘬叽鬼一般毫无定力随心而笑。遂又问道:“你与那女娃一夜相伴,为何她先前青面獠牙,你却无恙?你昨夜又见了些什么?”嘬叽鬼想起昨夜之事还是心有余悸,想了一想才回道:“昨日黄昏我与发小玩伴路过陈桥前水洼时,见有野鸭蛋,便一同下水捡漏,离走之际猛然见到这小媳妇两眼血光、犬牙参差、长舌吞吐,吓得便往黄河北岸的薛堂村跑去……”郭道全见嘬叽鬼说话啰嗦不着要点,遂打断道:“你可知道这女娃是怎么就变成鬼怪模样么?”“这个……这个……就不清楚了。”嘬叽鬼见瘦脸道士露出厌烦之色,遂也闭了嘴。郭道全又问:“你们薛堂村这几日有什么新鲜事么,比如来过什么外人,发生了什么奇怪之事?”听得此言,嘬叽鬼想到这几日村里来了个僧人,为病逝的彭三奶奶做佛事,自己在彭三奶奶出殡时还抢到了“响糖”,听人说抢到了“响糖”早成人,逝去的人能保佑自己早日抱得美人归、封妻荫子。遂对郭道全说道:“这几日来了个僧人为信奉佛道的彭三奶奶做佛事,对了,昨夜我还看到死去的彭三奶奶又活了过来,一脸绿毛吓得我够呛……”“好了好了,再讲讲那僧人这几日都做了什么?”郭道全听得嘬叽鬼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越扯越远,只得打断道。
嘬叽鬼见着瘦脸道士又在嫌弃自己,遂赌气闭了嘴不再说话,装作困倦便又假寐了过去。郭道全诧异道:“哎呀~你这小子忒也气人,干么不理人了,喂,我在和你说话,喂,哦,那彭三奶奶昨夜肯定把你吓得屁滚尿流了,今天还不敢说话。”“一个小脚老太太,我怕她怎地!”嘬叽鬼终究是个孩子,被郭道全一激,就开了口。郭道全又道:“看来者远来的僧人必是祸端。”“谁说那僧人是远来的了,那老和尚抄着一口本地乡音,怎的就是外地人了。”嘬叽鬼辩驳道。听得此言,郭道全却眉目凝结,思虑道:本地人中却没听过有如此邪祟之人,若想得知就里,看来还得去村子里走一遭。见问询嘬叽鬼无果,只得安抚几句让嘬叽鬼歇下,郭道全低头沉思踱步而出。
虽见小媳妇面容一新,嘬叽鬼想起昨夜之事,心中还是惴惴,想寻机逃遁,蹑步走向门口。不期与那小妹撞了个满怀,嘬叽鬼嘻嘻笑道:“小妹子,不知登东何在,这个……这个……,浊气排尽,这三态中只去了一态,嘿嘿,还得方便方便。”“哼,一脸坏笑不怀好意,是不是想走啊,我可告诉你现下还真走不了,等此间事一了,自会放你离开,量你在外边饥一顿饱一顿的也吃不到好的,在这里这几日起码还能吃口饱饭,就老实呆着吧。”小妹子斜眼瞧着嘬叽鬼道。嘬叽鬼见被人说中了心思,但为了遮掩尴尬,强自央求道:“我真的是有些内急,从昨晚到现下都半天了,也该方便方便了。”那小妹子依然不屑直视嘬叽鬼,伸手一指,道:“嗯,那边,快点,饭菜已好,等下有人就给你送来了,别说你不饿哈。”说话径自走向躺在床上的小媳妇。
嘬叽鬼哪管你冷眼相对,本是乞丐何怕羞耻,跑到登东茅厕一阵屎尿齐流,肚子里腾出了位置,便感到一阵饥饿袭来。宣泄一番,提了裤子,优哉游哉的踱步进入卧房,也不管小妹子投来异样眼神,径自来到四方八仙桌旁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边吃还边品评,左手抓了鸡腿,右手拿了筷子,指着一盘莴笋,说道;“额,这莴笋淡了点,多放点盐多放些芝麻油就好了。”说完又大大的夹了一筷子放到口中,吧唧着嘴大肆咀嚼,也不去看小妹子神情脸色。那小妹子见嘬叽鬼怄起了气,小嘴也隐隐撅起,晃着脑袋学着嘬叽鬼吧唧着嘴巴以此取乐,逗的躺在床上的小媳妇破涕为笑,鼻涕炮都从鼻孔里炸了开来。搞得小媳妇一边想笑,一边又因自己的窘态而忸怩,奈何手脚被缚,连遮羞捂面也是不能。
小妹子见小媳妇笑了,自己的脑袋晃得更来劲了,将绵布湿了来擦拭小媳妇的脸蛋,褪去污渍泥丸,小媳妇精致的脸蛋让小妹子艳羡不已,称赞不绝。小媳妇现下回复了神志,不再如昨夜那般疯魔抓狂,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然而在这小媳妇身上却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小妹子问小媳妇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哦,我叫孙婷,你是怎么中的邪祟,能讲一讲么?”“我叫李倩,是薛堂村的媳妇,前天刚过了门,昨日婆婆让丈夫领了我去自家田里认认地皮,又随带着放了放自己的牛和鸭子,没想到自家的田产实在不少,到了午间也没走过一遍,丈夫从随身带的包裹中掏出面饼来要解饿。我嫌抓了牛绳的手太脏,便走到水洼洗了洗手,后来……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呼吸沉重、浑身燥热,尤其是脑袋热的人发晕发胀,后来自己怎么样了就不知道了。”“看来是那水洼有问题啊,你还知道那水洼在哪里吧?”孙婷问道。“这个自然知道,就在陈桥南岸的水洼地里。”李倩回道。看着李倩被绑在床上,孙婷心中歉然,随即说道:“看着你这样,怪难受的,既然你病已去除,我去问问郭叔叔可否给你松了绑。”李倩欣喜的投来感激的目光,还没来的及说句感谢的话,孙婷小孩心性已经跑出了房门。
李倩躺在床上等着,却只听着嘬叽鬼吧唧着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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