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在违法的边缘试探。我滚了。我又滚回来了。】【他们对你还好吧?】【拍拍床,我的床铺随时等你哦。】魏烟笑了笑:【还行。】【但他弟弟想我滚。】【笑着面对生活jpeg】唐糖:【他还有个弟弟?】【帅么?】魏烟:【还可以。】【但没他哥帅。】唐糖:【你这滤镜……】【我就不信十八岁男高会比不过二十八岁老男人。】魏烟:【你不懂。】唐糖:【你啊,要惨咯,因为你要坠入爱河了。】魏烟:【……】【下了。】唐糖:【回来!】【回来帮我做题啊混蛋!】【学神救救我,救救我!!!!!】十分钟后,魏烟再次上线,给唐糖发了习题答案。唐糖:【学神啊学神!】【紧紧抱住学神大腿不动摇!】【你一定会和你的大哥哥在一起的!啵啵!】魏烟:【……】魏烟再次下线。书桌上,写满演算过程的草稿纸摞成高高一堆。魏烟将草稿纸叠了起来,堆在一边。装身份证学生卡等小零件的钱夹就放在一旁,她拉开了钱夹隔层。那里放着几张照片。第一张是她和贺智欣的合照。那年贺智欣第一次带她出去玩,她们坐火车,贺智欣请路人帮他们拍照。她还怪不好意思,躲在贺智欣身后,只露出半张脸来。她现在竟然不敢再去细看这张照片。不敢看照片上贺智欣的眼睛和神情。照片太真了,照片太准确地记录下当时人的神情和皱纹,以至于只要翻开照片,就能搅动起当时的记忆,提醒你什么是物是人非。她如被蛇咬到了手指,迅速将照片翻了个面,朝下夹了回去。
然后她飞快地翻出了第二张。第二张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她原本想找的就是这张。照片上是高高举起全球科技竞赛金奖奖杯的赵彦丞和他的队友。漫天飞舞的彩色银片里,少年意气风发的眉眼比清晨头顶的骄阳还要耀眼。她看着这张照片有些出神。这张照片曾陪伴了她很长一段时间。贺智欣和赵国忠在一起后,她一面懵懵懂懂地承受着街坊领居的非议,一面忍受着独自成长的寂寞。她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办,打开课本就控制不住的发呆。耳朵控制不住地去听客厅里赵国忠和贺智欣在说什么话。想奋发图强,可每当低头看向书页,那一个个用铅印刷的黑色字符却像是天书一样怎么也无法进入自己的大脑。她像一个逆流而上的游泳的人,无论怎么努力往上使劲儿,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拖着她拽着她。就在这个时候,她从中学生杂志上读到了赵彦丞的访谈故事。她这才知道,赵国忠的大儿子赵彦丞和她有着相似的经历。赵彦丞也是单身家庭。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去世,而他是母亲去世。在母亲去世这样的痛苦,他没有放纵自己沉溺,而是努力完成了自己人生第一个成就,拿下了全球科技竞赛第一个中国冠军。这个消息在她茫然无措的时刻给她点亮了一点点的光。她不禁想,都是人,既然赵彦丞可以做到,是不是她也可以呢?她试着沉下心来学。赵国忠再来她家的时候,她就带着书本出门去,坐在楼梯口的路灯下默默写题。看书看不进就手抄,手抄走神就大声念,街坊领居戳她和她妈妈的脊梁骨,她就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口念:abondon。第一次别人觉得她有毛病,第二次别人还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可是第三次第四次……那些有色眼光少了,甚至最后变成了钦佩。最后那年中考,她的总成绩全市第三名。成绩出来的时候,贺智欣抱着她喜极而泣,到现在她都能听到贺智欣叫她乖宝的声音。她知道贺智欣为她吃了很多苦,她也庆幸自己没有让这些苦白费。现在她的面前又是一场硬仗要打。只是这次就连贺智欣都不在她的身边。她从笔筒里取走一只黑色水性笔,在最下方空白的地方誊写下同一句话:“per aspera ad astra”循此苦旅,以达天际。魏烟习惯早起。早起白天的时间就是自己的。以前在自己家时,住宅楼很矮小,她就早起一边做早饭,一边听英语广播。赵家有个巨大的院子,正适合跑步。她便挂上耳机,一边听广播一边撒开脚在院子里跑了几圈。刚运动后精神大好,顶着清晨和煦舒服的阳光,她在梧桐树下的小石桥上压腿放松肌肉,听着耳机里的声音跟读,“acaatanceship……”身后似乎响起了一声低低的轻笑。魏烟微一怔,慌张地回过头,黑色运动卫衣的兜帽掉了下去,黑发被晨风吹了起来。一楼落地天窗前,赵彦丞穿着深蓝色衬衣,没系领带,领口的第一粒玳瑁纽扣松口。他端着一只白瓷咖啡杯,不知看了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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