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鹏讪笑几声,“看来是我想错了。”“知道错了就行,明天移送法院。”“别呀,我我我……我还有事没有交代,我要是交代了,能不能算我立功,给我减刑。”张大鹏一听法院就急了,他知道里面的程序。“你说。”“先说能不能减刑?”老陈一拍桌子,“你跟我这讨价还价呢!”“我交代。大概两三个月前,我手头紧,想着去哪里……摸点钱,就去了电厂宿舍,然后……然后……在冰柜里看到一具尸体。”“具体点,哪栋楼?”“哪栋我不记得了,我夜里摸进去的,就记得是四楼。”……老陈将情况汇报给谢安全,谢安全摸着下巴沉思,“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尸体不一定在。不管在不在,你们带着张大鹏去指认,如果真的杀了人,现场一定有痕迹。”老陈、孙启并两位同事,带着张大鹏去指认现场。地方在电厂宿舍的5幢403室,敲门后没有反应,老陈决定破门而入。房间收拾得很整齐,没有灰尘,有生活的痕迹,客厅的沙发旁突兀地摆着一个冰柜。张大鹏指着冰柜,“就在那,那天我差点吓尿,老子决定以后再也不干入室抢劫了,太t吓人。”老陈白了他一眼,打开了冰柜。冰柜里的尸体是个女人,四十多岁,方圆脸,长发,穿着居家服,整个身体蜷缩,双手在胸前紧握,仿佛只是简单的睡着了。孙启嚯了声,“还真有死人,咱们所里今年是中彩了么,接连发生命案。”“别贫了,赶紧跟所长汇报,叫刑侦的人来。”随即封锁了现场,两位同事押回张大鹏,老陈则和孙启拍照固定现场。刑侦的人来的很快,这次来的竟然是顾放。顾放是市局刑侦二支队的支队长,29岁,可谓年轻有为。跟他一起来的有法医鲍武、杨大伟和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祁家宝。两方人员寒暄过后,顾放一边戴手套,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进门的左手边鞋柜和书架连了起来,书架的对面放了一张沙发,沙发是灰色的,旁边放着一个冰柜。两间卧室,一间主卧,主卧一张一米八的大床,靠窗户的位置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几本书。顾放拿起来看了看,是高中物理、化学的练习册。衣柜里是男孩子的衣服,全是长袖t恤和长裤,颜色偏重黑白灰。次卧有一张床和衣柜,床只有一米二,衣柜里的衣服比起主卧,少的很多。看来是一对母子。离开卧室,顾放走到书架上,在视线略下的方向,他伸手摸了摸,有点灰尘,俯下身子,视线与其平齐,看到一个窄长的印记。顾放叫杨大伟,“找找看,有没有照片之类的。”几个人找完房间都没有找到,顾放盯着那处沉思,叫人拍照固定现场。
他走到鲍武身边,鲍武对尸体做了简单的检查,“因为是蜷缩,有些特征无法获取,得先解冻。”“要找帮手吗?”鲍武白他一眼,“这不就是你来的目的。”顾放哈哈大笑,“看破不说破。”鲍武笑,“已经联系了最近的殡仪馆,应该快到了,我联系谢所,要人。”顾放给了他一个大拇指,施施然离开了现场。他晃悠到楼下,楼下已经围了一群人。大家看到他出来,都默契地后退了几步。顾放笑嘻嘻的,“都散了吧,没见过死人啊。”有个年纪大些的男人问:“403真的死人了?”“多新鲜,不死人我们来干嘛,吃饱了撑的。”另一个大姐道:“怪不得最近没有见过谢芳,我还以为她回老家了呢。”“不对啊,我前几天见过小杰,他说他妈妈回老家看外婆了。”顾放的心思一动,对着那三十岁左右的少妇笑眯眯地道:“小杰是谁?她儿子?”少妇的脸色一红,实在是顾放那张帅脸,再配上笑眯眯的样子,没有几个姑娘抵抗的住。顾放也知道自己的优势,查案或者出任务,靠着这张帅脸方便了不少。少妇道:“谢芳和她的儿子谢伟杰住在一起,听说在小杰读小学的时候离了婚。唉,她一个人带大孩子不容易,眼看着要享福了,竟出了这种事。”“谢伟杰读哪所学校?”“鸣海高中。”“他学习好吗?人怎么样?”“听说班级前十名,谢芳经常说将来儿子是要考大学的。小伙子挺好的,见谁都打招呼,挺文气的。”……沈星言接到通知,要协助鲍法医解剖尸体,赶到殡仪馆的时候,鲍武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沈星言穿好解剖服,刚要拿纸笔记录,鲍武摆摆手,“你来解剖。”沈星言瞪大双眼,“我?”“对,你。”鲍武拿过她手上的纸笔。沈星言吞了口口水,她虽然经常跟着父亲出现场,见到过大大小小的解剖场面,也跟着父亲做过简单的解剖,但是全部一个人还是第一次。她深吸了口气,先检查体表。尸体在解冻后,生前受到的伤害一点点显露出来。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淤青不下二十处,肋骨和大腿骨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死者有熊猫眼症,即因为颅内出血导致的眼睛周围青紫,解剖后证实,颅骨底部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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