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不择手段踩着人往上走,和荣丰也没什么不同。
现在,他想的已经是怎么样抬头挺胸做人了。
“劳大家久等了。”计安边往里走边道:“许将军将人撤得实在是太干净了些,所有人手都得重新安排。”
许容文笑了笑,并不接这话,隻请他上坐。
计安也不和他客气,大步过去在上首坐下,窦元晨和曾显就站在他身后,一人笑眯眯的,一人正正经经。
“荣丰公公不在?”左右看了一眼,计安问。
陈威回话:“荣丰尊老,见我嗓子不舒服替我沏茶去了。”
正好荣丰端着茶进来,听了这话又气又恨,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将茶奉上后还自己将话圆上了:“在宫中时陈公公对我多有照顾,我心里时时记着。”
陈威揭开盖子装作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这茶他可不敢喝,谁知道是不是往里吐口水了。
“坐吧。”
荣丰这才在他下首坐了,怕再被折腾面子丢尽,老老实实不再作妖。
退后十里
计安的眼神在荣丰和陈威之间浅浅绕了一圈,似是什么都没觉察,直接说起正事。
“许将军,丹巴国的使臣那钦回转多久了?途经此地时可有说过什么?”
“回转有将近一个月了,是末将亲自将他们送出双绳城的,那时那钦隻说静候公主前来。不过近十天里,丹巴国派人来城下催过几回,还说若年前等不到公主,必挥兵攻打双绳。”
许容文低下头去,脸色颓败:“末将无能。”
“若在忠勇侯之后便是许将军接管大军,结果定不会如此。在那种局面下还稳住大军内部不生乱子,已是许将军有本事。”计安语气平缓:“为将者,并非只有打了胜仗才该被大书特书,能让战事停滞也是本事。若守在这里的是段奇,丹巴国都不必去和谈,直接一路打下去也能轻松拿城。正因为许将军守在这里,让他们觉得打下来费劲,可能自己还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这才想走捷径。”
计安叹了口气:“可惜,朝中让主和派占了上风。”
荣丰忍不住侧目,话也衝口而出:“安皇子可是在怪皇上不该同意和谈?”
笑眯眯的窦元晨笑意更深了,十安兄可没说皇上的坏话,是荣丰你在告诉在场的所有将领,皇上是主和派。
果然,一众人都变了脸色。
就连陈威都眯起了眼,和谈是一回事,朝中有人主和他们也不意外,可这和皇上是主和派不是一回事!
“荣丰公公说的哪里话。”计安垂下视线理了理袖口:“身为臣子,自然是唯君命是从。”
荣丰冷笑,怪不得临行前皇上令他看好计安,果真是个对皇上不忠的!可惜,这一切都在皇上的预料之中!
等着吧!
计安隻当未觉,看向许容文道:“劳烦许将军派人告知丹巴国那位蒴满大将军,今日公主需要略作休整,为表诚意,请丹巴国大军退至下一城,明日辰时,我携和谈书护送公主出城。若大军不退,公主不出。”
许容文不知他为何要加这一条,可想到公主随行人员和嫁妆不少,多些防备总没错,他便也不多问,一口应下来。
荣丰却皱着眉头说话了:“若因为安皇子这个条件,丹巴国不和谈了,直接大军攻城,后果谁来承担?”
“我来承担!”计安看向他,眉眼间俱是冷意:“他丹巴国要真有轻易吃下双绳城的本事,何必多此一举来和谈?直接率大军打下来就是!若我大佑连这点底气都没有,和亲的公主还有活路?”
一众武将看向荣丰的眼神都不太友好,他们都是真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荣丰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眼神,更何况还是这么多人。
他强笑着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事情没做好,回去无法交差。”
“若真有那个时候,在场之人皆可以替公公做证,此事全由我一人擅自做主,不关公公的事。”
许容文立刻接话:“本将可替公公做证。”
“我等也可为公公做证。”
荣丰是得意忘形,但也并非没一点脑子,不然爬不到这个位置上来。
此时哪还不知自己中了安皇子的计,想要圆回来,可迎上武将看他不客气的眼神就知已经不能了,索性找了个头疼的借口先行离开。
短暂的沉默过后,计安似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若无其事的起了个话题:“这里的冬天虽然算不得天寒地冻,但也颇为寒冷。我不信丹巴国真会闲养着三十万大军在边境,粮草消耗就是大问题,十天半月的我相信能撑住,可撑几个月,绝无可能。我安排了人潜过去,看看明天撤后十里有多大动静。”
许容文和陈威对望一眼:“所以这才是殿下让他们后退十里的真正目的?”
“算是。”当然还有别的目的,不过眼下也不必说与他人知晓,计安转而又说起别的。
“算着日子赶到这里时离过年就近了,所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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