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抓住这个机会,好生给计安唱了一波讚歌,使得计安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而朝中上下,想得就更多了。
皇上眼见着病弱下来,膝下两个皇子并未在任何事上表现得出色,贵嫔所生的四皇子血脉还存疑。
而先皇之子,文才上一路高歌,中举人中进士,最后得中探花郎。武略上,他已经率兵夺回四城,这是失去的近半国土,他们已经在心里期盼,这位殿下能将另一半也都夺回来。
如此文武全才的皇子,哪朝都不多。
两厢对比,谁更出色有眼睛的都看得到。
唯一差的,就是那层身份了。
可当年正是因为先皇膝下无子,这皇位才落在皇弟手里,如今他有皇子了,这皇位还回去岂不是也理所应当?
大殿之上,传令兵声音嘶哑,竭力用清晰的声音告知众臣关于朱曜城之战的情况,众人心思各异。
兵部郑尚书瞥上首的皇上一眼,出列道:“皇上,下一城就是符源城了。符源城无论哪方面都强于朱曜城,如今大军折损如此之大,为免丹巴国反扑,需得立刻补充兵源。”
“臣附议。”太仆寺齐中出列支持。
紧接着武将纷纷出列,即便仍有许多人保持沉默,也够用了。
皇帝眼神微沉,他巴不得丹巴国反扑,把计安杀了。
可随着计安接连夺城,朝中上下士气正盛,朝中主和派已经彻底没有了声音,主战派完全占据了上风,他若真拒了,有些事就摆到明面上来了。
他不能落一个残害侄子的名声。
“绝不可将将士们舍命夺回来的城再丢了,郑卿。”
“臣在。”
“点上五千人手,着他们立刻出发前往增援。”
五千……
郑尚书心下一冷,前军兵源的缺口是五万,五千济个什么事。
他牙一咬,躬身道:“皇上,五千怕是不够……”
“也对,丹巴国不好对付。”皇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那就再加两千吧。”
落在身上的眼神森冷阴郁,如毒蛇攀附,郑尚书闭上眼睛忍耐下来,躬身退下。
七千就七千,蚊子再小也是肉,先把这七千送去了再说,若真如姑娘说的那般,那应该不用等很久就还有机会。
时不虞得知此事后反倒有些意外之喜,她还以为皇帝会拖着,得等大阿兄那边求援的消息送到京城,皇帝才会松口给兵源。
这七千人,完全是白得的。
她和计安的计划里,回京求援的传令兵会源源不断,并且越来越急,等着就好。
转眼已是四月。
冬衣换成春衫,风雨廊上也拆除了遮挡,恢復成原样。
看着下边游来游去争抢食物的鱼儿,时不虞吞了口口水,好像,是时候吃上一顿鱼脍了。
“姑娘。”
时不虞拿鱼食的动作一顿,和言则接触多了,从他的语气就能知道来找她是什么事,就比如眼下,一定不是什么闲事。
“永亲王来信。”
时不虞扬眉,宗正寺最近在查皇嗣的事,隐约有传出消息来说永亲王生病了,此时找她做什么?
把半碗鱼食倒入荷塘,拿帕子擦了手后接过信,当即拆了开来。
信纸上只有几个字:“初三,巳时来见。”
明日就是初三,时不虞若有所思:“永亲王府现在什么情况?”
“永亲王府的门难进,往日永亲王生病都是不见人的,但这回却不知为何,允了皇室中人前往探望。”
时不虞眉头微皱,这可是计安的一个重要倚仗,不能现在没了。
“病得很重?”
“这一点却无从知晓。”言则不敢多添一言半语:“隻知和以往态度确实有些不同。”
“知道了,准备一份合适的礼物。”
“是。”
次日,时不虞坦坦荡荡的从正门出发前往永亲王府,所有人都可以去探望,以她的身份自然也可以。
没有任何特殊的,管事引着她往里走,只在进了内院后,未将人引去卧房探病,而是将她引至花厅。
传言中病重的永亲王好生生坐于上首,精神不差。
她一时也有些想不透对方的用意,行礼后坐于下首等着。
永亲王看向她:“我得病一场,身为计安未婚妻的你才能名正言顺的前来探病。”
时不虞愣了一瞬,她没想到,病这一场竟是为她。
“您若要见我,使人来说一声,我总能想到办法。装病,总归不好。”
“名正言顺,你冒的风险总要小一些。”永亲王看着比上次见面瘦了不少的小姑娘:“请你来是想问你一句,章相国这一局,是不是你设下的?”
时不虞收拾好刚刚生出的那点温情,心底一片清明,在这种修炼成精的老狐狸面前,一个不小心就要吃亏的。
“没错,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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