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等着这句的时不虞立刻接住这话:“我需要信得过的人手,为计安回京铺路。”
计晖眼睛微眯,莫名就有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你缺人?”
“缺。”时不虞坐起来一些,让丹娘将放在不远处架子上卷起来的宣纸拿过来在床上铺开。
这是一幅舆图,但又不全是,因为上边隻画了按照地域位置贯穿数个州县的一条路。
舆图很大,从新斧镇到京城,一路上途经的地方哪里可以下手,哪里好设埋伏,都一一注明。
要做到这个地步,可见对这些地方了解到了怎样的地步,计晖无法想象她费了多少心思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京城的人常打趣说她一月难出一次门,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她确实很忙,不得闲出门。
时不虞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给他时间看了看后道:“我算过了,这么远的距离,就算他快马加鞭的回来也得十二天。十二天,一天一回刺杀也有十二回,我得安排人手接应他。”
计晖轻轻点头,皇上如果想在路上动手,一定不是让他班师回朝。有之前让他一年内夺回所有城池的皇令在,只需让他回京城复命即可。
这样的话,他就只能轻车简行,跟随回京的人手也有限,就算他有一些自己的人也远远不够。
“我去和叔父说,尽量多给你些人手。”
时不虞当即把要求提得更细致了些:“要身手不错还信得过的,不能让皇室其他人察觉,而且要快,明天我就要。”
这可真是,计晖都记不起多少年不曾被小辈这么使唤过了,齐心还担心他不帮着,真应该让他来看看,这是他说不帮就能不帮的吗?
又薅到一帮人手的时不虞满意了,放任精神萎靡,闭上眼睛无声赶客。
计晖起身,示意兰花上前来嘱咐道:“好好给你们姑娘补补身体,缺什么药材隻管去找我。”
兰花乖顺应是。
计晖回头看了昏睡过去的骆氏一眼,单手背在身后出了屋,长长叹的那一声气,连屋里的时不虞也听了个分明。
他的沉淀
时不虞睁开眼睛看着帐顶,也叹了口气。
她自认不是个多舍己为人的人,可眼看着就要成为他人眼里舍命为未婚夫的女人了。
真是,感天动地。
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时不虞还打了个哆嗦。
如果说她为了计安殚精竭虑她认了,做人谋士的,不就是干这活的嘛!要说舍命,那不存在。
她小命金贵着呢!
丹娘戳了戳她的小脸:“睡会?”
“睡。”时不虞当即躺平整,眼睛也紧紧闭上:“接下来怕是安稳觉都没得睡了,我先给自己续上这口仙气儿。”
丹娘想笑,可看着她远不如来京城之前的圆润脸蛋儿,到底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坐到床沿给她打扇。
时不虞真就隻清闲这一日,次日一早她就让宜生扶着去了书房,将那条路线图临摹了一份。
没让她等多久,游家送来了能动用的私兵数目,三百二十人。
领头之人道:“老太爷令我向姑娘解释一句,只有一百人是私兵,其他人是跟着私兵一起训练,但分去各房听用的护卫,并未越製。”
时不虞知道,老太爷也是把老底都掏出来了,他若隻给一百私兵,算上之前送到计安身边的便不会越製。
可他硬是凑出来三百二十人,这等于是送了个把柄到她手里。
你说是护卫就是护卫?既然是和私兵一起训练的,那便可认做是私兵。
若她拿此事做文章,游家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老狐狸敢这么做不会不留后手,可这也确实表露了对她的信任。
时不虞还就吃这一招,也更打定主意事后要帮游家把私兵顺理成章的还回去。
把这三百二十人分派好,并写信告知游老对这些人的安排,同时告诉他,每个地方都会有安殿下的人前去领导,让他的人配合行事即可。
时不虞信任他们,但不会因此就把事情完全托付出去,计安的安全最重要。
游家的人前脚刚走,计晖的人就到了。
过来递话的是时常跟在计晖身边的人,自报家门姓万名里:“这五百人里,有一百五十人是少卿大人的人,其他那些是永亲王的人。”
五百人,不算多。
不过时不虞再一想自己提的要求,便觉得自己有点贪心了,要忠心,要身手好,还要不被人发觉,能派出来五百个已经顶好。
“永亲王和少卿大人可有话带给我?”
万里摇头:“没有。”
时不虞也不意外,两人都是在权势中浸淫多年的人,最擅长把自己摘出来,以免惹祸上身。
把这五百人的去向分派好,同样在信中说明一切,时不虞又给计安写信,将自己的安排一一告知。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派人送去,她在等。
“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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