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在最后面,是最安全的地方,可当敌人从后方过来,他就成了最前沿了。
吴非衝他不怀好意的一笑:“兄弟们,动手!”
箭不离弦,刀剑不出鞘,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个棍子。
就算收拾得再干净,也看得出来那是就地取材,要么捡的,要么砍的,用来把人敲晕正好。
不过敲得也有轻重,对猛虎营的下手轻些,秦宣和他带来的那十人就没那么好待遇了,只听那声闷响就知道,会要晕挺久。
埋伏在侧的弓箭手则在吴非他们现身的时候就陷入了反包围,连敌人的长相都没看清就被敲了闷棍。
吴非还坏心的把秦宣留在了最后,用棍子指着他,一步一步走近。
秦宣想尖叫,想求援,可他连自己的手脚都找不到了,整个身体都是木的。
待看到那男人扬起手,他吓得紧紧闭上眼。
可等了一会,身上也没有疼痛,偷偷睁开一条缝,就见对面的人正甩着手臂,他哪里还不知道对方在逗弄他。
秦宣顿时又气又恨,手往怀里一掏就要放出求援哨,刚才没有等到的那一棍立刻落到了他头上。
窦元晨和吴非共事也挺久了,知道他们本就不是多讲规矩的人,隻当没看到他刚才的顽劣,按计划去和殿下会合。
这第一道拦路虎,本以为会是最难顺利通行的几个地方之一,结果却远比他们预料的要容易,并且无一人折损。
开了个好头,大家的信心更足了些,可没一个人放松心神。
大概是他们迅速从永春脱身让前边的人乱了阵脚,接连两日都走得很顺利。
可越是如此,越让他们把心提了起来。
果然,从第三日开始,接二连三的杀招轮番上演。
任是计安把人用得再好,他总共就那些人手也是事实,还不可避免的开始减员,他们行进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京城。
时不虞边看信边掩嘴轻咳,前几天起她就有些咳嗽,不严重,宜生就用食疗的方子给她养着,可今日一早有些发热了。
看到书案上又被放了一盅不知什么汤,时不虞抬头无奈的看向宜生:“再喝我就吃不下午饭了。”
宜生也不催:“您渴了当茶喝。”
时不虞能怎么办,只能真当茶喝了,好在宜生手艺好,不然肯定要偷偷倒掉。
从这信的时间来推算,若是顺利,计安应该已经离开永春县猛虎营了。
她转头看向铺在身边地上的地形图,路程已经走完十之三了,最好走的路已经走完,后边只会越来越难走。
算算时间,离立储大典还有十八天。
“小不点儿,病了?”
时不虞看向进来的雅安阿兄有点心虚,也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纯纯因为病人在大夫面前的没底气。
但心越虚,声越大。
“是不是病了,不得雅安阿兄看过才知道吗?”
雅安敲她脑袋一下,看着重,落在她头上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力度。
望闻问切过后,雅安对看得紧的房信道:“先是中毒,再是中箭,虽然都处理得及时,但到底是伤了身体。如果只是这样,她这小牛犊一样的身体也扛得住,只是……”
雅安看向小不点儿,眼里透着心疼:“弦绷紧了也会断,更何况是人,你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近来是不是常有头疼?”
丹娘看着心虚低头的小十二,昨天还问过她有没有头疼,她都说没有。
别照实说
没有等来身边人的责备,时不虞反倒心虚,看了看十阿兄,又看向丹娘:“疼得不厉害,我都有睡子午觉的。”
睡了子午觉还头疼,不是更说明问题吗?
丹娘到底是没舍得说她,直接问:“雅安阿兄,有什么办法能缓解吗?”
“少想一些,让脑子多歇歇就能缓解了。”
“她做不到。”丹娘替小十二说出答案:“安殿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还有十八天就是立储大典,他必须在那之前赶回来。布了这么久的局,总算走到了最后一步,小十二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松懈下来。”
雅安也只是这么一说,他心里很清楚小不点儿现在歇不了。
“你这是心火,换成别人缓缓劲,喝点莲子心泡水就泄火了,你不行。”
雅安示意她把手伸出来,在她手上找准穴位力度适中的推拿,边不疾不徐的和她说话。
“你身体还没大好,身体正虚着,寒凉的东西要少沾,但也不能大补,虚不受补,得慢慢来。一会我开个膳食方子,每天吃一顿就行。撇嘴也没用,你不还想出海吗?不把身体养好了怎么敢让你去。”
时不虞忙把撇出去的嘴抿紧了,想了这么多年的事,可不能因为身体原因就去不了了。
雅安不着痕迹的和房信对望一眼,这想出去的心还是没变啊!
“你们打什么眉眼官司呢?”时不虞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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